小盒子里铜板银块银票都有，沈希希扒拉着盒子里的银子，听着铜板银钱碰撞的声音，心里快乐极了。
……
年初六，沈家饭馆年前开张，沈希希跟着去了县城，前几天沈母就跟他们商量过了，去县城找几个伙计。
刚开业第一天沈希希想着应该不怎么忙，于是备的食材比平常少了许多。
刚开门却没想到就有人进门。
“几天没喝你们家这个皮蛋瘦肉粥，还真是有点想。”
“可不是嘛，这皮蛋一开始吃感觉怪怪的，但是没想到吃习惯了别有一番风味。”
沈希希笑眯眯的听着食客的话，脑袋瓜子一转，开口道：“这皮蛋我们也是卖的，切一切加上姜末酱油醋豆腐一拌就是一道凉菜，也很好吃。”
说着就给沈二郎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往后厨去了。
不一会儿就端出来一盘子皮蛋拌豆腐。给店里的食客品尝。
当然，喜欢的真是惊喜极了，不喜欢的还是摇摇头。
“味道真不错，还怪方便的，在家就是一个凉菜。”
有喜欢的又多吃了几口，开口问道：“这怎么卖啊？”
沈希希已经想好了，皮蛋是用鸭蛋做的，鸭蛋三文钱两个，皮蛋费事些，就卖三文钱一个，一次性可以做很多个。
“三文一个。”
“给我来上五个，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鲜。”他整日出去吃饭，夫人早就有些不满了，正好给她们带一些要是她也喜欢，下次就能一起来吃了。
其他人也有的两个三个的要了。
沈希希给他们包好，叮嘱道：“皮蛋性凉，一次不能吃太多啊，不然容易肚子疼。”
看他们都点头知道后才放心。
没到该关门的时辰，下午未时食材就都用完了，沈母想着今日还有事情，干脆也不做了，带着沈二郎和沈希希去找了人牙子。
人牙子一身深蓝色长袍，看着还人模人样的，他手下有不少人，有被拐卖来的，还有穷的吃不起饭被卖了的，有大户人家赶出来转卖的，也有逃荒逃过来只为了活下去的。
但是也有的不是卖身，是挂靠在人牙子那里，每月都要给他抽成的。
沈希希走进了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麻木不仁。
她不敢乱看，在这里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命不值钱。
人牙子一看有人进来就堆起一抹笑：“夫人想要什么样的人啊，是要干粗活的，还是近身侍候的？亦或是打杂看门的。”
沈母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们要两个帮工伙计，最好是做惯了粗活的。”
“要卖身还是短工？”
沈母没有说话，显然是有些为难，她是想到了自家的方子。
沈希希看沈母那模样估计是想买人，她率先开了口：“卖身的吧，要关系清白些的。”
人牙子眼珠一转，笑道：“这没问题，我这段时间刚好来了一批新的人，有两个卖身的比较合适，一个是死了男人自己卖了自己的，还有一个是个大户人家的老婆子，是个老人了，就是说错了话撞到主人气头上被转卖了。”
“那个可是很划算她在大户人家做的时间可不短，什么精细的都会些。”
人牙子说着话，差人把两个人领过来，两个夫人，一个三十出头，一个四十几岁。衣服洗的发白，看着也算干净利落，那个年轻些的脸上看着像是受过苦，两鬓都有了银丝，看着跟四十多似的。
沈希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们是带你们去做吃食生意的，就是煮面揉面洗碗蒸包子，你们愿意吗？”
那个岁数大的张婆子先开了口，她大半辈子过去了，荣华富贵也见过，现在就想过踏实的日子。这几个人看着是清贫些，可面相不错，“姑娘，我愿意。”
这时候，那个姓李的夫人也开了口：“姑娘，我也愿意。”她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丈夫死了女儿也死了，去哪里都行。
沈希希瞧着也还行，询问的看向沈母。
沈母看这两个也算老实的人，她点点头，“这两个人多少钱？”
人牙子指着她们：“那个张婆子五两银子，李婆子三两半银子。”他之前就说过了，张婆子是大户人家做出来的，这样的确实贵一些。
“夫人要是满意，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过契。”
沈母点了点头。
来到衙门后顺利地办完了卖身契，人牙子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他那张脸实在称不上和善，甚至透着几分阴险与凶狠之气：“到了新主人家可得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做事，千万别耍什么小聪明给我惹麻烦，坏了我的名声和生意，听明白没有？”
张婆子和李婆子对视一眼后纷纷点头应道：“我们晓得。”
尽管如今仍身为奴籍身份卑微低贱，但好在新主子瞧着仁义面善，不是什么喜怒无常的。
只要今后自己勤勤恳恳踏实做事认真干活儿，应当不至于被无故打骂责罚。
沈希希她们就带着两个人回了沈家饭馆，刚进去婉娘他们就迎了上来，婉娘看了看沈母身后的二人，询问的看向沈希希。
沈希希开口道：“以后她们就在后面煮面刷碗。”
沈希希转头看向她们：“你们就是干些做吃食的活，会有人教你们，你们衣服头发洗的勤些，指甲也要剪干净，看着利索些。”
“现在是冬日，洗碗洗衣服就都用热水，可以用柴火，看前头忙就搭把手。没有别的什么。”
沈希希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软性子，她有些严肃：“但是别让我知道你们做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卖身契还在我这里，你们掂量些。”
打个棒子给颗枣：“要是做得好，两个月后就开始给你们发工钱，一个人一百五十文。日后还会再涨。”
两个人表情一下子变了，可真是捞着了，本来以为跟着过去了也就是干活操劳的命，没想到还有工钱拿！
“谢姑娘，多谢姑娘，我们一定好好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