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回应她的是男人皮鞋踢踏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简直是踢踏在南乔的大脑皮层上，麻木又疼痛。
没听到人应声，她又喊了句：
“谁在外面？”
依旧没有人回应。
南乔暗暗猜测外面的皮鞋声是谁。
应该不是顾景晨。
他那种咋咋呼呼的性子，肯定是人没到，声先到。
也不可能是顾洪庆。
顾景晨说顾洪庆和罗如梅回罗如梅的娘家去了。
而梅园里的男管家常年穿老北京布鞋。
更不可能是顾彦礼。
就算他胆子再大，应该也不会胆大到直接进梅园找她！
可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踢踏声已经近到浴室门口。
当门把手被转动，南乔紧张的心差点要跳到嗓子眼。
南乔吓得死死用浴巾捂住自己，“顾景晨？”
“是不是你？”
门缝徐徐变大，深色的西装透过门缝出现在南乔面前。
“别进来！”
南乔吓得裹紧浴巾，哗啦啦地从浴缸里出来。
“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进来，我就喊救命！”
门外的人像是跟她作对似的，根本不带怕的。
“嘭”地一声，门板撞上门吸发出巨响。
“啊”
南乔吓得惊呼出声。
随即，又是“啪”地一声。
卫生间的灯熄灭。
一切陷入黑暗。
南乔想要努力适应黑暗，可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卫生间的双层窗帘遮光效果极好，半点月色都透不过来。
“你到底是谁？”
南乔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将自己缩在墙角，一手捏着浴巾边缘，一手凭着记忆迅速摸起刷马桶的刷子。
“你胆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撞死在这里。”
“我说到做到。”
她越说越慌，看不见人脸，只能隐约看到一具高大的影子在朝她靠过来。
南乔第一时间排除了顾景晨。
顾景晨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壮硕。
看身形，像是顾彦礼。
“是你吗？”
顾彦礼！
不过，南乔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刚刚顾彦礼身上没有这么重的玉兰香的味道。
说是香水味，其实更像是熏香。
她和顾彦礼接触过几次，他身上一直都是那种若隐若现的特殊木质香。
但是，这么晚敢来梅园，还直奔三楼，进了她所住的客卧，除了顾彦礼，谁又会这么大胆。
她又问了遍，“是不是你？”
“谁？”
男人清了清嗓子，似是故意逗她似的，故意低哑着嗓子出声。
当两人之间只剩下一米距离时，南乔挥起了手里的马桶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