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陆见秋动真格,甚至有含恨出手的意思,范坚强身后的四名保镖大为紧张,拳头已经在身后捏得啪啪作响。
空气都仿佛暂时凝固了一般,教室内一时只剩下众人呼吸的声音。
“见秋,让我跟他说两句。”
陈文杰的声音打破了凝固了的空气,响起在众人的耳边。
“范同学,无论什么原因,扎你的确实是我,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在这还是要向你真诚道歉。对不起!”
陈文杰说话的同时,对范坚强深深九十度鞠躬道歉。
范坚强也没想到陈文杰会来这一出,很是意外的同时,嘴角又不由浮起几丝轻蔑的笑容。
现在想来道歉求放过,晚了!
“文杰!你不用跟他道歉,他娘的是他自找的。”
诸葛愤愤不平,为自己的兄弟不值。
陈文杰笑着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道完歉之后,陈文杰抬头看向范坚强,脸色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范同学,有件事想告诉你,趁着警察还没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范坚强看见陈文杰脸上诡异的笑容,后背再次有些发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
陈文杰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是贵省人,你应该知道吧?我老家就更不用说,在贵省的一个山沟沟里。我们那地方穷,可以说我们整个市都找不出一个像你家这么富裕的人家。如果在我们那,你们家的人绝对是最精贵的人。”
“我们山里人什么也没有,有的就是脑子和一条不怎么值钱的命,听村里长辈们说,早些年最苦的时候,我们那的人为了一口吃的,都敢把命豁出去。人命在那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现在条件稍微好一些,但命还是不怎么值钱。”
听到这,范坚强眉头皱了皱,不知道他说这些命啊命的做什么。
“我的脑子还算聪明,真要进了监狱,我想应该也可以立功减刑,用不了几年应该就能出来。”
“范同学你家条件好,你的命应该很精贵吧?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多保镖。”
陈文杰笑着指了指范坚强的四名保镖。
“是不是听着有点乱?没关系,很简单。我想说的是,我的命不值钱,你的命值钱。蹲监狱出来后,我一定会来找你,咱俩好好叙叙旧。”
“对了,你是独生子女吧?那真是幸福。我还有个哥哥,他比我聪明,给家里传宗接代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陈文杰的话东拉西扯,好似拉家常一般人畜无害。
然后听到这里,却是不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一阵脊背发凉。
威胁,最朴素的话,道出的是却是最赤裸裸的威胁。
看着眼前嘴角好带着几分笑意的陈文杰,沁骨的寒意瞬间袭遍范坚强的全身。
随即。范坚强便又暴怒,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被人这样威胁,更何况眼下受伤的还是他。
“胆子够大,敢威胁我!你就不怕我先找到你家去?我有的是钱?”
范坚强色厉内荏。
“你可以试试。哦,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家在苗寨,我是苗人。”
“我管你苗人还是啥人,既然敢伤我,那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比我更惨痛的代价!”
范坚强没明白陈文杰最后这句话的意思,心中虽然有些发憷,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能让他人看出自己心虚,所以嘴上还是十分强硬。
他没听明白,陆见秋却是听出了陈文杰话中的含义。
苗人,九黎之后。
苗族,自古便是一个野性彪悍、令人敬畏的民族。
陆见秋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文杰会对范坚强说出那些威胁的话了。
上辈子曾经在西南服役期间,陆见秋便亲身见感受过苗人的团结,目睹过苗寨中某些充满神秘色彩的事件。
陆见秋相信,范坚强果真敢上苗寨找陈文杰家人的麻烦,只会有一个结局。
去多少人,失踪多少人,还是无声无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文杰,不用担心,到不了那一步。让我来处理。诸葛、田恬,你俩和文杰到那边休息一会儿。”
陆见秋给了陈文杰一个放心的眼神,又指了指一旁稍远一点的位置,示意三人到那边去。
声音温和,但不容拒绝。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很是听话的去到一边。
相处日久,陆见秋的话对他们而言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下意识的便会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