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其他人目光也齐刷刷注视她。
她剑眉微拧，“天魔匕乃上界荒古魔神之骨炼制，本就带着一丝残念。”
“天女泪镶嵌其上，本可压制这股力量为人所用，一旦摘除，便会不受控制，被天魔残念侵入的人，定会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冷漠无情。”
“他不用变，他本来就生性凉薄。”东方玄机冷嗤一声。
他永远都不会忘，为了逼自己离开修真界，加入巫族，那人故意诱发他血脉里的杀念，杀了东方一族所有人。
还逼死他的娘亲。
思及回忆，他周身萦绕一股化不开的杀气。
蓝灵儿瞥他一眼，“天狼幽离为人的确冷漠，但他对你的心，却不一定是假。”
“至少也有个半真半假。”
“可他一旦受天魔匕影响，那么连最后一丝人性，也会逐渐泯灭。”
“他连你，都会毫不手软，一起杀。”
“那个时候，他便会成为，上古魔神的傀儡，以他为媒介，降临人间。”
“那他为何要取下天女泪？”白千尘秀眉蹙起。
“也许，他不知道。”蓝灵儿沉思许久，继续补充，“会不会是天魔匕故意引诱他的结果？”
“不是没有可能。”南宫长泽倏地站起身，手执拂尘，来回踱步。
“三师弟说，天狼幽离有创造大巫的能力。”
“可我们都知道，无论是妖魔鬼怪，还是人，修行一途，都不可能有捷径。”
“会不会，天魔匕窥探到他内心的想法，故意加以引诱，才让他冒险摘下宝石？”
蓝灵儿闻言，眉心紧拧，“他一心救出巫玄，统一九州四海，天魔匕想借机降世，两者一拍即合，达成合作，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鸦羽般的长睫抬起，眸底划过一道银光，“大师兄，当真如我们猜测这般，复活灵脉之事，将刻不容缓。”
……
“啊——”
鬼域深处，一声惨叫远远扩散出去。
地裂之底，封印台。
绑住半人半妖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小女孩神色狰狞，眼底布满黑雾，痛苦万分。
她后悔了。
可任由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束缚。
“啾啾，再忍忍，很快就会解脱了。”男子的声音，从高处响起。
“黑鸦已死，你乃他亲手养大，不想报仇雪恨？”
小女孩听见“黑鸦”的名字，变得安静下来，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要……报……仇！”
“对，就是这样。”
“恨吧！”
黑袍男子缓步走到面前，裹挟来一股子阴冷的鲜血腥味。
他抬起手指，点上小女孩眉心，一点点注入黑色雾气，“别抗拒，乖乖献祭你的灵魂。”
“我会让你拥有梦寐以求的实力，杀光你想杀的人，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杀光……想杀的人？”小女孩神智越来越混沌，恍惚之间，疼痛远去。
忽地，她想起那日，黑鸦被一道剑气刺入眉心，取出巫丹的画面。
以及，修真界，扶光仙尊那一抹淡漠疏离，高高在上的眼神。
她一定……
一定！
要杀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