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牢牢吸附在海底。
稍稍动弹两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少年不是没有生出过怀疑。
哪怕大脑里的记忆和眼睛看到的资料一一对应,他的内心也总是会觉得奇怪。
只是……让他复仇的人就是他的仇人?
有什么证据?
凭什么这么说?
少年心里闪过千般思绪,持续不断的记忆翻找让他的脑袋越发疼了起来。
他看向乌丸苍信,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乌丸苍信的好心提示已经到此结束。
能不能想明白,能不能揪出虚假记忆的破绽,是少年需要考虑的问题。
挟持着人质芙罗拉,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敏锐察觉到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停了。
恼怒少年又闹出幺蛾子折腾他的中年男人警惕地看向四周,同时头也没回地催少年赶紧跟上来。
乌丸苍信说话的时候将声音放得很轻。
又有很多乘客趁着中年男人下车的功夫,争先恐后地从另一侧大巴车司机打开后就没关上的主驾驶车门翻爬出去的动静遮掩。
加车外响声不断的的警笛声干扰。
因此,隔了几步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听到他说得那两句话。
越想头越疼,冷汗直冒的少年听着中年男人的声音,脚下意识地跟着声音走。
脑海里则在反反复复的回放着乌丸苍信告诉他的那两句话。
冬日的冷风吹在他脸上,依旧止不住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忽然,
一声枪响,距离黑色小车仅有几步之遥的中年男人双目圆睁地倒在了地上。
开枪的是一个从大巴车另一侧窗户爬上来的警察。
光明正大的站在后车门门口,子弹直接射穿中年男人的后脑勺。
至于中年男人手上的引爆器,在信号屏蔽就位的那一刻起,就和废铁没什么两样。
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少年随即成为了众矢之的,在无数警察的枪口之下,干脆利落地举起双手。
作出投降姿态。
将手上的枪递给警察,又将手上睡着的小甜崽递给眼睛一直眼巴巴瞅着孩子的年轻女人。
走下大巴车的乌丸苍信目光先是注意到被警察押送上警车的少年,随即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眼睛的主人有着一张冷峻的脸。
脚步匆匆,与乌丸苍信仅是匆匆一眼的对视,就继续奔向心爱的妻子和女儿。
脸上轻易就能瞧出担忧牵挂,半点没有心狠手辣大人物的模样。
跟在男人身后的一队保镖相当具有威慑力,原本正在给年轻女人现场进行笔录的警察刚起了个开头。
见上面重点提示的大人物步履匆匆过来,把她的询问对象搂进怀里。
后面跟着的保镖展开防御姿态,将两人围护在中间。
当即合上手里的询问记录簿,默默往后退了退,转身去对其他人进行笔录询问。
大巴车停的路边,是一片枯黄的草地。
竖着路灯,再远处是一栋又一栋,疏疏落落的房子。
视野开阔。
踩着覆着薄雪的草地上,乌丸苍信望着飘着雪,被薄雾笼罩的远方景色。
思绪从少年身上,逐渐蔓延到记忆深处的过去。
猜出少年以及中年男人隶属于组织,是朗姆手下成员这件事对乌丸苍信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虽然不是组织训练营出身,但在进入组织以后,日常工作和事务处理之外,也被要求针对性的进行过相关训练。
授课的人有部分就是训练营的教官。
只不过授课的地点是非固定,单独开辟的高级训练室,那些人也并不知道授课对象是装备组组长威士忌。
更何况后来捡了只黑皮小卷毛,把人送进去一段时间,期间还放了只眼睛盯着。
少年这种刚从训练营结业,习惯特性还十分鲜明的人在他眼里,简直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
推算出少年的记忆存在问题更是简单。
中年男人对少年的态度严厉中透着十足的监视意味,身上有训练营成员的特性,说明接受过相应训练。
但明显时间不长。
训练营出身的成员,大部分都是自幼就被挑选进入的孤儿。
哪怕本身就是组织成员后代,可以不用每天都待在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