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并没有向你汇报,是害怕当时的情况出现不可预料的结果,但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上这些……”
祖昊焱将天吴在九河作战时的情况以及特殊的参数以最简洁的话语完整地告诉了昊。昊自然明白,这些数据的意义是什么。
“根据我们从岸武集团反制得来的关于斯科瑞病毒的具体研究和实例,基本可以确定,天吴的佑尘机体,在那场战斗中所出现的异常参数就是异格者甚至是代行者的程度。而且具备极高的应用可行性。”
昊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只能长出一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将两者相结合,让特化机体成为重明武器的增幅载体,以此达到大范围吸收斯科瑞病毒并湮灭的程度。”
祖昊焱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是黎玥陷入昏迷的情况。
…………
保育区封闭地下室…
乌托邦也在之前展开了会议,决定暂时收回援助,这一点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只不过是旁观者,虽然现在也已经被迫“入局”,自身难保。
九龙古国没有放弃,但在如此巨大的损耗下,也不得不暂缓救援。
而保育区内的人类仍旧在翘首期盼着好消息,失去救援已有数天,食物与医药补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殆尽。
他们只能蜷缩于此,将所有外出的任务交给结解构体,没人愿意重拾拾荒者旧业,否则便只有死亡一条道路。
如果有人问保育区地下封闭室内是什么样子,那么所有人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燥热,死寂,弥漫着伤口腐烂的气息,满溢了压抑悲痛的氛围。
“为什么…救援物资还没来……”
一位面容憔悴的难民突然向着自己的同伴抱怨道,但这声音早已死气沉沉。
“我不知道,也许又失败了。”
而他的同伴却显得很有活力,当然这也是相较这里所有人的情况而言。他只是抚摸着手中的琵琶,进行着校音。
没有人对这一行为和场面感到诧异,在这样的背景下,在每一刻都可能被死亡围绕的环境下,他们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这时也没有多少人会对弹奏乐器这样的消遣行为感到恼怒。
“我们当初,是不是应该登上运输机走的?”不知何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上官溪担心地抬起头,一边照顾身旁的病患,一边用余光瞟视着准备弹奏琵琶之人周围的情况。
“是啊,我早说要去了,你又担心运输机半途坠毁,说什么都不过去。”
“那些怪物……唉…以前老一辈拼命想要挤上的乌托邦,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啊…”
“九龙古国也大抵如此,这里的执勤部队,连指挥官都没有回去,甚至他们的指挥官中还有一个重伤得非常严重。”
“头部重创导致的,不能承受运输颠簸。”
“曾经我还想着,等过几天安全一点了,就和他们的指挥官一起返回,谁曾想到如今这样越来越严重的地步?”
“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命就是这样,活不下去的人,留在这里,还是登上运输机,结果都一样。”
这番话语似乎激怒了那位面容憔悴的难民,燃尽了最后一丝理智的他顿时怒吼起来。
“莫杰你胡说什么?!那么危险的地方,科帕多奇亚森林公园,我们不是都逃回来了吗?!”他从床上跳起,激动而夸张地比划着当时的场面。
“大家都进来了,我们能活下来,现在能,以后一定也能!!”
“唉,好了好了,你要还有力气大喊大叫,那还不如把明天的口粮分我一点。”
莫杰推开同伴,叹了口气,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安抚似地拍了拍对方。
“不就是100多公里外的那个过滤塔爆炸了吗?多大点事……”
“要真是这样,我们还能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吗?我们…我们……”被恐惧支配的难民逐渐抽噎起来,这样压抑的环境下,他的精神早已越过了崩溃的临界点,情绪极其不稳定。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嘶…医生,我后脑勺上的伤……”
“我马上为你处理。”上官溪赶忙来到他身边进行着医治。
“嗯…谢谢…你也不容易,几天都没合眼了,那个休眠仓,还没见你用过。”
“没关系,我们是解构体,可以多坚持几天,但是你们需要多休息,我明白伤口又痛又痒,很难受。但请一定克制,千万不能总去抓伤口。”上官溪担忧地说道。
“嗯…我尽力克制。”莫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上官溪,眼睛的焦点却如同在雨中漫步。
“我们……已经这样的多久了?”
没有人能准确的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每个人被灾难迫害的程度都不一样,但唯独可以确定的,他们都已经离开故乡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