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萎靡,可惜身边总有通风报信的耳报神。
算着翌日她一醒来,李狗子就气势汹汹从朝堂上杀上门来。
一袭月白龙袍,神姿灼灼,却叉着腰,时刻要揪她耳朵模样
“好一个林家的小予儿,你答应了朕要重新振作,却依旧不爱惜自己!”
“我怎么没做到?”
卿予散着长发,强打精神和他周旋。“我这几日也没滥饮,日日早起。”
只是任再好的药,也治不好她的失眠症。
没有兄长的酒,她不过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到天明。
“是吗?那为何太医说你脉象虚浮,是休养不足之症。”
“圣上,臣谢谢你的关心。”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卿予倏然间烦恼愤恨又起。
他不来干涉,借着酒,还能得些睡眠。如今,她是日夜都无眠,唯有午间能入眠一两个时辰。那些太医的药,或者苦涩,或者酸臭,捏着鼻子灌了那么多,也就开始有些效果。
她憔悴不堪,如今被他搞得,又不知道折损了多少阳寿。
“你个狗皇帝,就该在宫中守着美人妃子多生孩子,不该来我林府多管闲事。你今日如要打板子也无妨,干脆多挨些,死了算了。”
卿予气到极点,也是豁出去了。
这样活着,真是全无意思。
“你心里到底依旧恨我。”
李皓宇一瞬间爪牙全无,瞬间低落下来。
只是存了三分侥幸。
此时,听雪斋内,并无旁人。没人能听到他又无辜被骂。
还好谁敢来干涉这对冤家的事?
“圣上太过自负。前番说因为我放不下,是以你也放不下。可我放不下的,是对哥哥的怀念。对崔逖的思念。”
“我之一生,也许是注定放不下了。只有对圣上,对九哥哥,我早就放下了。”
“就算我真心爱慕过圣上的那些时光,也就东宫中,我们大婚后的那短短半年。在之前,我心里,是六王爷李寒星。后来,是崔逖。拿到休书后,我在林府开设府学,也是自由惬意。”
卿予此时一心只想斩断一切和李皓宇的纠缠。
不再做了断,她真是要疯了。
听了她的话,他会 怎么想,都和她无关了。
就算今日又伤了他,也比如今这样牵扯不断好。
“阿予说的,我都明白。我给你说过,一切错不在你。错在我一人。我放不下的,也不是我面前这个移情别恋的女子。我心里念着的,是我珍爱的发妻。我之一生,也走不出去。”
李皓宇厚着脸皮也豁出去了。
“你这样长情,我也不能输于你,否则,羞愧难当。只是,也和你无关。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失意的人,何不常常见面,有些话也可以相互倾吐一番。”
“你!”
“你!&34;
卿予一瞬间被气到无语,心里真是想骂他厚颜无耻。
可这个混蛋,面前还摆着一壶酒,真是馋人。
他难得又带来哥哥留下的女儿红酒了。
“圣上,既然我们都是失意之人。你这个酒能不能分享下?”
卿予也算豁出去了。她掖了下衣袖,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