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凌寒都一阵牙酸。
他孤身一人，三五千头猎物都够他吃五六十年了。
沐阳瞬间就蔫了，耳朵都耷拉下来，“那我还是努力攒兽皮吧。”
兽皮好歹还能攒，雌性上哪找去？
“好啦，等大雨季过去，把那些树卖了不就有钱了？”苏茉熟练的安慰两个低气压的雄性。
虎族部落的巫医能与其他神使做交易，这似乎成了整个部落兽人都心照不宣，共同保守的秘密。
兽人们对放进仓库的东西第二天就神奇消失的事，也都绝口不提。
他们觉得兽神的其他神使，都和他们的巫医一样仁慈。
只要一些不值钱的花草树木，就会给他们带来珍贵的知识，和许多精美的物件。
或许这就是巫医说的扶贫和慈善吧。
兽人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所以他们都很担心这件事会泄露出去。
惹怒了其他神使，不再给他们部落帮助事大。
其他部落听到消息，想来和他们抢神使，事更大！
当然。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沐阳的明示暗示。
防的就是有兽人控制不住，想出去炫耀。
全都给老子憋回去。
“我的大老虎是不是很久没去看过虎庞和逐月了？”
苏茉觉得沐阳需要找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去和他们聊聊吧，说说部落里的事，虎庞说不定都急坏了。”
沐阳闻言果然精神不少。
他确实很久没和虎庞汇报工作了。
“好。”
带了些水果，路上摘了束野花，三人前往墓地。
路上迎面遇上刚下山的荼米和兔雨。
荼米原本呈现淡粉色的瞳孔，此时更加鲜红，显然是刚哭过。
“来看虎庞和逐月吗？”
这段时间，荼米整个人都外向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见人就躲。
“是啊，”苏茉点头，“来看土林？”
“来告诉他我过的很好，学了文字，还做了老师，学生们也很喜欢我。”
学校开学一周了，课程进展很顺利，也没产生什么突发情况。
三个老师中，最受欢迎的就是荼米了。
荼米说起话来声音柔柔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苏茉见她神色自然，没有过度哀伤，也就放下了心。
告别荼米，三人上山。
墓地的小土包一个接一个连绵不绝，因为常有兽人来清理除草，所以依旧干净，并不荒凉。
虎庞的墓碑前放着烤好的肉和鲜花。
烤肉已经凉了，花还新鲜着，应该是近期有人来过。
逐月墓碑前也有一束花。
大概是美孚放的。
苏茉知道美孚常来和虎庞聊天，也会顺道给逐月带束花。
她猜测美孚可能是想通了事情的原委，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美孚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雄性会为了部落，和所谓的世界和平抛下自己。
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一辈子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雄性，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欺骗了她。
美孚想找个人发泄怒火，可她明白这是虎庞自己的选择。
怨不得任何人。
她说过不会原谅逐月，却还是会别扭的给他坟前放一束花。
沐阳将鲜花和水果放在原本鲜花的旁边，坐地上就开始和虎庞絮叨近日来部落里发生的事。
苏茉没打扰他。
静静的走到逐月的墓前，拿出干净的兽皮给他擦拭墓碑。
“还真是个伟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