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嘴顿时大惊失色。
八会穴之一,也是宗气之海,气会膻中。若被击中便会胸闷、咳嗽、心烦。
厉害了会喘不上气,血气瘀滞,甚至死亡。
他只是想脱身,并未想伤人。
但很快,李铁嘴就感觉到不对劲。
自己这铁扇,七八斤的份量,但打在李衍身上,劲道却好似泥牛入海,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李衍又轻轻向前一顶,顿时有股力道涌出,李铁嘴手中铁扇,也不受控制,高高飞起。
正是李衍的不死印法。
这老头虽是评门江湖前辈,但不过是个艺人,功夫也在明劲巅峰。
李衍就是站在这让他打,受伤的也只会是对方。
而看到这种玄妙功夫,李铁嘴的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无奈抱拳道:“老夫献丑了,这事实在太可怕,阁下又何必苦苦相逼?”
李衍同样微笑抱拳道:“前辈不用怕,若有什么苦衷,说出来便是,晚辈帮你解决。”
李铁嘴犹豫了半天,见李衍根本不松口,终于叹了口气,“老夫还以为这事过去了…”
他有些颓丧,坐下后喝了口茶,“若早知道如此麻烦,老夫宁愿没接触此事。”
“‘灰袍癫僧’的事,老夫也是偶然听闻,就连志怪传说中,也鲜有记载。”
“干我们这一行,少不了新鲜故事,于是便多方打听,费了许多功夫,才在成都昭觉寺,得知了一些事。”
“这‘灰袍癫僧’,虽是僧人,但儒道佛巫皆有涉猎,还曾在昭觉寺挂单。”
“后来因为得罪他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亡,昭觉寺也扛不住,就将他赶了出去。”
“但有一名小僧,却时常陪伴其左右。后来这‘灰袍癫僧’忽然死亡,死后身体散发异香,被附近百姓立庙宇供奉。”
“那小僧收拾‘灰袍癫僧’遗物,回到昭觉寺,便传出对方是活阴差的消息。”
“老夫走南闯北,听得多了,也知道这活阴差是什么,心生好奇,便按照线索去找那灰僧庙。”
“但年代久远,那庙宇早已坍塌,据当地百姓说,那灰僧庙时常发生怪事,半夜会有烛火,还传出人诵经念诗的声音。”
“更有一次,天雷滚滚,当地百姓闻到臭味,循味搜索,发现寺庙后方,竟躺了一只被雷劈死的野狗。”
“而且,当地还有灰僧变成僵尸害人的传说,久而久之,无人祭拜,庙宇也荒废坍塌。”
“本来没什么,老夫回到走马镇后,就将这些故事弄成乡野怪谈,博人一笑。”
“谁知…”
说着,他眼中已满是恐惧,“在老夫这故事说了许久后,有一天晚上,就梦到了灰僧。”
“他浑身发青,衣着破烂,指甲颀长,已化作僵尸,警告我不得再提他。”
“老夫本以为是梦,谁知醒来后,床前地上却出现了一对光脚印,而且满屋尸臭味…”
“哦?”
李衍眼睛微眯,“没请城隍庙?”
“找了!”
李铁嘴咬牙道:“当时重庆府城隍庙,还是青城山上的道士管辖,但老夫找到他们,也被警告说这件事别再提。”
李衍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前辈无需害怕,今后别提此事即可,他要害你,何须警告?”
“话虽如此…唉。”
李铁嘴摇了摇头,“老夫半生说鬼说狐,心中却不太信,被这东西一吓,才有了退隐之心。”
“此事,千万别提是我说的。”
“那是自然。”
李铁嘴似乎也不想多待,满脸晦气起身后,便匆匆离开。
“李少侠,可有收获?”
在其走后,谢正远才进门询问。
“可惜,并不是我要找的…”
李衍随意糊弄了一句,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这“灰袍癫僧”,也丢掉勾牒,选择了苟活于世,而且修了太阴炼形术,至今神魂不曾被侵染。
或许是当过活阴差的缘故,对方很小心,极力隐藏自己痕迹。
但青城山上的人,多半知道此事。
看来,还是要去了青城山再打听。
回到客栈后,正好是晌午,众人随便吃了点饭,李衍刚回房躺下,吕三就咚咚敲门而入。
他的面色很凝重,“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帮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