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李衍打断,将巫山遇到妖眚“水虎”,又莫名奇妙跟到此地的事,讲述了一番。
当然,有些关键的东西,还是要隐瞒。
“妖眚?”
孟长贵听罢,沉默了一下,摇头道:“组织之中,有人看不惯你,觉得你行事太过高调,且掺和红尘俗世太深,迟早惹来灾祸。”
“昨晚考验,也是他们坚持,否则都是活阴差的兄弟,何必如此麻烦。”
“这下子,他们又有的说了…”
“不过放心,我们黄泉虽主要代天行道,不多参与红尘之事,但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盐帮所做的,无非是将你们卷入纷争,借朝廷律法压人。只要你们离开,都尉司肯定追杀,冲突之中死掉几个,这事就说不清了。”
“盐帮笼络了蜀中不少官员,投入蜀王府后,势力更是飞速膨胀,不可与之正面冲突。”
“此事交给我们,青牛观的人已经前来,我们会将妖眚之事告知,待事情解决后,你们便可离开。”
“还有一事,青牛观怕是也有问题。”
李衍又将青牛观的事说了一遍。
“哦!”
孟长贵听罢,猛然起身,面色变得严肃,“此事若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此事我们会查个清楚,你们留在客栈,千万别乱跑!”
说罢,微微拱手,便转身从窗户跳出离开。
“这盐帮没完了是吧…”
在其走后,沙里飞抱怨道:“他们得了蜀王撑腰,如此肆无忌惮,咱们这一路,恐怕麻烦少不了。”
说着,眼轱辘一转,“衍小哥,此行前往成都,咱们最好换个花样。”
“重庆码头人多,三教九流汇聚,龙蛇混杂,不如直接来个金蝉脱壳,掩藏身份,从陆路前往成都。”
“好主意!”
王道玄也抚须赞同,但随即就皱眉道:“但还是有些不好办,咱们这么多人,有男有女,很是扎眼,要想混过去,不容易啊…”
“老身倒有个办法。”
就在这时,旁边的老妇人白浣忽然开口,“蜀地之人重界俗,每年成都都会举行盛大灯会,自唐时便流传至今,还有花朝会、点天灯、过街棚、烧龙灯…热闹的很。”
“此时已入深秋,巴蜀各地走江湖的大戏班子,都会开始出发,前往成都,咱们弄身行头,正好装作戏班子,从陆路离开。”
沙里飞乐了,“老前辈,主意倒是不错,但咱们哪会唱戏,万一碰到,要我们吼两声,不就露馅了么?”
“此事不难。”
老妇人白浣微笑道:“你们可听过阳戏?”
李衍也有些好奇,“在下听过给死人唱阴戏鬼戏,阳戏倒是头一回听说。”
白浣开口解释道:“阳戏又叫‘舞阳神戏’,起源于傩戏,流行于土家百姓之间。”
“这‘舞阳神戏’分内坛外坛,内坛做法事,外坛唱戏,关键是都要带着傩面,而且越神秘越好。”
“巴蜀之地,少民众多,舞阳神戏非常流行,若是平时都带着,不仅不会惹人怀疑,还备受尊敬,无人愿意招惹,遮掩身份最合适不过。”
“不瞒诸位,我等在大昌城,也帮人唱过阳戏,到时道长内坛做法,老身弟子外坛唱戏,和真的阳戏班子也没什么差别。”
“如此甚好!”
李衍点头赞同,沉思了一下,对着旁边“快船张”开口道:“到了重庆码头,前辈就直接将船卖掉,乔装打扮离开,我等由陆路离开。”
“好说。”
“快船张”笑道:“这条水道,老夫还是有不少关系,想要回鄂州,轻而易举…”
众人一番商议,便定下计划。
但眼下丰都的事还没解决,只能先待在客栈。
而李衍回到房中后,终于有机会取出那装了玉配件的勾牒,仔细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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