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百户眼神阴冷,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冷声道:“你特么犯大事了,陆家也保不住你!”
“大胆!”
旁边几名汉子见状,就要上前阻拦。
程百户气乐了,“都给我废了!”
一众都尉司好手闻言,立刻上前,刀光闪烁,血花四溅,下手毫不留情,将这些汉子全部斩杀。
这帮襄阳城中的公子哥,平日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否则怎会聚在此地。
这陆公子也是服了五石散,又饮酒行乐,脑子晕晕乎乎,见此情形,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大人且慢,有话好好说,在下父亲…”
“别提你父亲!”
程百户持刀顶住其喉咙,冷声道:“我问你,可曾让人从襄阳城打探消息,传来此处?”
陆家势力颇大,而且朝中也有人关照,否则闹出这么大的事,知府之位早就被拿下。
他既然动了手,就要将事情坐实。
对付这些朝中官员亲眷,都尉司可谓经验丰富,必须趁热打铁逼问,绝不能让其缓过神来。
“这…”
这陆公子也是脑袋一懵,直觉此事不能随便承认,但难免有些心慌,忍不住看向旁边另一名公子哥。
程百户扭头一看,直接将那名公子一脚踹翻,用刀顶在其咽喉,满眼凶光道:“好么,刘公子,此事还和都指挥使刘大人有关?”
“和我父亲无关!”
那名公子哥也慌了,连忙指向那老尼姑,“是这老东西,说怕人来找麻烦,让我安排了几个人去卫所打听消息…”
此话一出,他也意识到不妙,又看向那陆公子,满眼怨毒道:“都是他引诱,又以此事威胁,和我无关!”
“蠢货!”
陆公子脸色一白,顿时怒骂。
沙里飞见状,不阴不阳道:“呦,怪不得襄阳城糜烂至此,有这帮公子哥打掩护,什么事做不了?”
“都给我抓起来!”
程百户一声怒喝,都尉司的人顿时一拥而上,抽出绳子,将这帮公子哥五花大绑。
想起瘟疫爆发后死去的同僚,他们心中恼火,暗中下了狠手,疼得这帮人哭爹喊娘。
那陆公子哀求道:“诸位,我们认栽,可否让我们穿上衣服…”
程百户理都不理,直接带人,拖着那老尼姑进入一旁暗室,重刑审问。
这老尼姑虽也是术士,但却没什么本事,只会迷魂和配制春药等歪门邪道。
她的靠山,无非是那妖物和陆公子,只是一轮刑罚,就生不如死,什么都交代了出来。
结果,不出所料。
这老尼姑法号清月,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乃是燕门妖黑,犯事后为逃脱追捕,遁入空门。
这座尼姑庵,原本是个清静之地,在此隐修的,也全是苦命之人,并非修士。
她混惯了江湖,能说会道,很快掌握了权力,又机缘巧合结识那妖物,拜为师尊。
陆公子在附近修建桃花斋,和她没见几面,就勾搭到了一起。
据其所言,原本只是想聚众淫乐,收敛钱财,顺道帮妖物吸收精气修炼。
但就在年前,他那妖物师尊,突然帮她介绍了几个同道,那安法德就是其中之一。
很多事,都是这些人指使。
这里看似只是个淫乐之所,但实则已被鬼教所控制,借由这些公子,将人手安插到了襄阳城不少要害之地。
就连城隍庙的玉辰子,也是被陆公子请来此地,借着喝酒请客之名,一步步腐蚀…
“那些人都有谁?”
李衍直觉抓住了大鱼,亲自审问。
老尼姑被一通大刑伺候,哪还敢隐瞒。
“原本为首之人,乃是卢夫子和这安法德,但他们彼此防备,应该不是一伙,甚至私下里还斗过几场,听说合作在岘山找什么宝贝…”
“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有个可怕的老头,叫黄六师,连我师尊看到都得磕头,还有个苗疆女子,别人都称其公主…”
“他们去了哪儿?”
“这,小的不知道,但那安法德乃是出自蛇教,还有个厉害徒弟,叫余法灵,此刻就在岘山…”
一通询问,李衍已隐约摸清真相。
那卢夫子应该是隐藏的鬼教高手,很可能是赵长生放在襄阳的暗子,就连通天三娘死后,都没暴露。
他们在武昌破坏了鬼教图谋,但黄六师却因此复活,不仅召集了长江众妖作祟,也激活了卢夫子这颗暗子,引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