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能闻到,对方所谓的遁术,只是结合了某种幻术,身上气息仍在,已迅速远去。
但见其离开,他却并未追击。
旁边雷震眉头一皱,“这人什么来头?竟敢在宜昌城中邪法害人,城隍庙为何没动静?”
“他布了阵法。”
“前辈留在这儿,我去逮几个人。”
话音未落,李衍已脚下暗劲勃发,噌的一下跃出五六米,踩着墙壁一个借力,便跳过蛇群,向着街角暗巷而去。
果然,街角处已插下一根根竹竿。
竹竿之上贴着白符,以红线相连,上方隐有阴气缠绕,将整个严府包围。
而在暗巷处,几道身影正飞快离去。
李衍二话不说,顺手抄起地上石块,翻腕一抖,用飞黄石的手法甩了出去。
嘭!嘭!
“哎呦!”
惨叫声响起,两道身影滚落在地。
却是两名衣着褴褛的乞丐,手中拎着蛇笛,后脑勺满是鲜血,晕头转向,半天爬不起来。
见李衍满脸杀机走来,两名乞丐心中一慌,连忙跪下叩头,“大侠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
“那人绰号叫‘老鬼’。”
严府内,两名乞丐跪在地上。
其中一名老乞丐痛哭流涕道:“他一来宜昌,蛇爷就吩咐我们听其命令,还被下了毒控制,若非如此,怎敢骚扰严府。”
“老鬼?”
李衍眼睛微眯,“那人什么来头?”
另一名乞丐摇头道:“我等也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对了,他刚到穷家窝,蛇爷就跪在地上称呼将军,随后才改了口。”
“将军?”旁边雷震若有所思。
李衍则听得一头雾水。
“蛇爷”他知道,乃是宜昌城内西行丐子头首领,会一些玩蛇迷魂之术,无论术法还是功夫,都不入流。
若非城中乞丐需要有人管理,收脏土、收路倒这些肮脏活也要有人干,丐帮早已被人荡平。
但称呼将军,这就有问题了…
就在这时,玉陵子带着几名道人匆匆赶来,却是严家护院已跑去通知了城隍庙。
城隍庙负责镇守城池,尤其是来自玄门的力量,以及各种邪祟。
眼下还没到子时,就有人敢大范围使用术法,攻击城中大族,城隍庙自然要来查看。
“李少侠,你怎么也在?”
看到李衍,玉陵子明显有些诧异。
怎么中午人刚到,晚上就摊上了事。
问清楚情况,老道更是吃惊,“严夫人的事,贫道也有所耳闻,竟也是这帮土司搞的鬼…”
“事情还要麻烦。”
碰到太玄正教的人,李衍也没必要隐瞒,开口道:“术法来自《长生仙库》,应该有修炼此术的邪修,投靠了那些土司。”
“还有这东西!”
玉陵子闻言,更是头大,无奈道:“罢了罢了,此事随后再说,今晚又是怎么回事?”
李衍沉声道:“朱家堡磷矿那帮人现身了。”
他自然不会说《霹雳雷火经》和新式火药,因此耍了个花招,只提及部分情况。
“哦?”
玉陵子面色变得凝重,“这帮人,都尉司也在暗中调查,怀疑和天圣教有关,却也毫无线索。”
“西行丐子头抓到没?”
旁边有府衙来协助的差人,拱手道:“回道爷,都尉司的人上门时,人已跑了,正在派鹰犬搜索,应该是从小东门那边离开,上了山,”
“我们还查到,那‘蛇爷’曾是龙骧军的人…”
“什么?!”
玉陵子和旁边的雷震听到,都是面色大变,甚至严伯年,眼神也变得凝重。
李衍皱眉道:“龙骧军是什么?”
严伯年沉声道:“前朝余孽!”
“百年前,大宣立朝,前朝仍有余孽四处活动,试图复国。他们在各州藏匿,有时上山为匪,有时混入江湖筹集资金。”
“都尉司最早建立,便是为了应对他们。”
“鄂州这支,自号龙骧军,藏身于云杜绿林,聚集众多山匪,声势不小。但他们却很是精明,从不对外泄露身份。”
“直到二十年前北疆叛乱,龙骧军才正式打出旗号,四处破坏,后来被鄂州守军打散。”
“现在看来,他们只是藏到了暗处。”
李衍有些无语,“都百年前旧事了,当时老人早死了,怎么还有人想着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