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不在意,有这三头猖兵,已是收获不小。
“咦?”
走出小庙后,王道玄看向对面山头,忍不住赞道:“我就说宝相派所在,肯定不凡,这里竟藏了个上品宝穴,怕是秦岭中龙余韵。”
说着,指向前方,“藏风纳气,聚水成势,还有那三侧环山,这叫回龙宝座地,若是先祖葬于其中,后人贵不可言啊。”
沙里飞眼睛一亮,“这宝穴很值钱?”
王道玄哑然失笑道:“看对谁来说,若拿到长安,那些豪绅贵胄为了这个宝穴,掏十万两银子都愿意。”
“十…万两?”
沙里飞脑子一懵,颤声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占了。”
“等等,不急…”
然而,王道玄却皱紧了眉头,再仔细观察一阵,甚至掏出罗盘看了看,这才叹道:“可惜了,这宝穴已经不能再用。”
沙里飞愕然,“啊,为什么?”
王道玄指着前方苦笑道:“看见没,山洪地陷,毁了根基,表面看着好,但葬下先人,恐怕会出大问题。”
“什么问题?”
“没了根基,自然是要绝后。”
“或许一时富贵,但家族却没了香火,凶的很,凶的很啊…”
李衍微微摇头,“风水只是小势,既然不值钱,那咱们就别耽搁了,早点下山回蓝田。”
说罢,三人便穿过荆棘丛林,向着山岭而去…
寒风呼啸,群山萧瑟。
忽律律!
官道上,三马脚踏尘灰,疾驰而过。
“怪了,怎么半天连个行人都没有。”
“今日下元,水官解厄之辰,民间百姓在家祭祖,道观庙宇设斋建醮,哪有空出来。”
“啧啧,冻迷糊了,还亏道爷提醒。”
来者,正是李衍一行人。
他们翻越秦岭,李衍又回李家堡转了一圈后,三人便在蓝田租了马匹,星夜兼程,过城不入,累了便露宿荒宅野庙。
经过数日跋涉,终于来到太白山脚下。
骑行半柱香,沙里飞又嚷嚷道:“衍小哥,老沙我扛不住了,你看道爷脸都冻紫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此时早已入冬,天气越发寒冷,虽尚未下雪,但策马而行,寒风凛冽,别说王道玄,就是李衍和沙里飞,都冻得浑身麻木。
李衍看了看远处,但见入眼一片高山荒野,策马停下,将腰间酒壶递给王道玄,“总得找个遮风地方烤火,道爷,要不咱们去郿县县城?”
“不用了。”
王道玄接过酒壶灌了几口,又搓了搓麻木的脸颊,指着左侧土路道:
“进县城便绕远了,从这条道再往前十里,有一片旧坞堡,上山之人多在那里歇脚。”
“那边也有客栈,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也好,就听道爷的。”
李衍和沙里飞路不熟,唯有王道玄来过此地,因此都是由他指路。
众人又策马前行,果然前行几里后转过弯道,便看到一片坞堡矗立在苍茫高山之下。
所谓坞堡,又称坞壁,自汉时起,北方若有灾荒饥年,或王朝崩塌,便会动荡不安,地主豪绅为求自保,纷纷筑坞堡防卫。
坞堡有大有小,但通常外围建高墙过道,人能行走其上,甚至还有弓箭孔和岗楼,相当于小型城墙。
这东西一旦建起,便是一个小型工事,自光武起,历代朝廷都有皇帝下令拆除,但屡禁不绝。
眼前这片坞堡,也不知修建于什么年代,面积不小,左侧城墙早已坍塌,上方岗楼也没了顶,只有烧焦的木柱,显然经历过战火。
若非坞堡外停着几辆马车,且有灯笼高挂,酒旗招展,李衍只会把其当做荒废古迹。
还未靠近,便看到坞堡外竖起的高高木杆,杆上还挂着黄旗。
“这叫天杆。”
注意到李衍视线,王道玄解释道:“竖起天杆,说明有道门信徒,到了晚上,杆顶便会挂三盏天灯,做吃食斋三官。”
三人到来,并未引起注意。
皆因这坞堡中已聚集不少人,既有游商小贩,亦有上香团,甚至佛道中人和模样古怪的巫婆神汉也不少。
李衍吃了一惊,看向王道玄。
他远远便能闻到,里面不少异常气息,这小小的地方,竟聚集了不少玄门中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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