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怂的!”
沙里飞暗骂一声,加快了脚步。
他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满嘴跑火车,脑袋一转便是个心眼,经李衍一说,便明白了现在处境。
无非就是装病演戏嘛。
崭敛锋芒,隔岸观火,别被人当炮仗点了。
心中有计较,他也就不再理会沿路的盯梢者,甚至装作慌里慌张的模样,专挑那大街人多处走。
不多时,便来到了金宝赌坊。
“哟,这不是沙大侠吗?”
“今日可露脸了!”
“早知道就跟着你押了…”
刚进赌场,一堆人就围了上来。
他们也并非热情,甚至多数人和沙里飞根本不认识,不过是凑热闹,搭个话,混个脸熟。
今后与人谈及此事,就能直接说沙里飞和他们是故交,那打擂的李衍见了面,还得叫声叔叔。
就像李衍前世认识的一些人,赶场子凑到有钱人身边,照个相,说句话,出去就能说跟谁是拜把子,以此骗钱。
沙里飞自然知道其中门道,面带忧色拱手道:“诸位,今日有要事,咱们改天再聊,还望见谅。”
“那是那是,沙大侠先忙。”
众人见他模样,心中已有所猜测。
虽不会当着面说,但背后肯定要议论,李衍重伤的消息,估计今晚就会传遍整个咸阳城。
沙里飞也不再搭理这些人,拿着赌票便来到了后方木柜台前,刚要兑换,就见那赌场的小厮恭敬拱手道:“沙大侠还请移步,我们掌柜的想见您。”
“哦?”
沙里飞闻言,心中顿时一咯噔。
他想过路上会碰到铁刀和白猿两帮的人找麻烦,却没想过这金宝赌坊吴掌柜先找他。
金宝赌坊的背后大有来头。
但他们毫无瓜葛,找他作甚?
沙里飞心中忐忑,跟着小厮进了二楼一间雅阁。
里面,正是一脸和善的吴掌柜,硕大的圆桌上还摆了一桌酒菜,鸡鸭鱼肉皆有,很是丰盛。
“哈哈哈…”
见沙里飞进门,吴掌柜当即起身,笑道:“我就猜着,沙大侠这会儿会来,特意备下酒菜等你。”
沙里飞有些疑惑,“吴掌柜,您这是…”
“沙大侠无需担忧。”
吴掌柜摇头道:“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与那袁瞿有些过节,但形势逼迫,也不能出手跟他翻脸。”
“今日你们擂台扬威,看见那姓袁的脸色,老夫就心中痛快,特意请沙大侠喝几杯…”
沙里飞哪会信这鬼话。
开赌场的一个比一个心黑,无事献殷勤,必然有鬼。
虽不清楚原因,但沙里飞还是摇头道:“这…多谢吴掌柜美意,不过我另有要事,拿了钱便要去药房一趟。”
“哦?”
吴掌柜眉头一皱,“李公子伤的不轻?”
沙里飞满脸苦涩道:“怕是要养几个月。”
吴掌柜微微点头,叹道:“既如此,我就不再勉强,王城,多拿个一百两银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这哪使得。”
沙里飞满脸不好意思,但收钱时却毫不含糊。
临了,刚要告辞离开,又扭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挠头道:“这个,我还要给他们定菜,既然吴掌柜请了,不如我打包点回去,免得路上浪费时间?”
吴掌柜:“…”
没一会儿,沙里飞便拎着大包小包出了赌场。
他前脚刚走,吴掌柜便连忙关上房门。
哗啦啦…
伴着机括声,屋内书架缓缓移开。
却是这赌场房间之中有夹层和密道。
一名白衣女子缓缓走出,容貌清丽淡雅。
若沙里飞在,就会发现这女子,正是那陆员外身旁的那名白衣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