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凌霜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无闻很长时间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这顿饭他吃得格外香。
他不止吃了饭,还喝了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酒给他的感觉,有些甜甜的,辣辣的,喝下之后会让人很兴奋。越兴奋,他喝得越多,喝得越多就越高兴。因此,在凌汉霄请求他多留几天的时候,他居然答应了。
无闻答应留下,最高兴的当属凌霜,她觉得,只要无闻留在这里,就没有人敢来找麻烦。最关键的就是,她的父亲伤还没好,无闻留在这里,他就能安心养伤。
凌霜对无闻非常热情,又是倒酒,又是夹菜,把无闻哄得不亦乐乎。无闻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不禁有些飘飘然。
凌霜趁机让无闻多留几天,等她父亲的伤好之后再走,无闻也答应了。
第二天,无闻醒来的时候不只头有些疼,还有些后悔,他自己说出的话总不能不承认。
吃过早饭,无闻来到大柳树下,那匹大黑马一晚上也没人管,现在见到无闻不住嘶鸣,像是抗议。
无闻知道亏待了它,急忙道歉:“黑马黑马,你别怪我,现在我就带你去吃东西。”说着,他就解开了缰绳。
这时,凌霜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来到无闻身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问无闻道:“无闻,你要走?”
无闻笑笑,道:“我答应了不走,就不会走,我只是带它去吃点东西。这里有适合放马的地方吗?”
凌霜一听,这才放下心,笑道:“往前直走,再转个弯,出村口的地方有条小河,那里可以放马。”
无闻暂时告别了凌霜,牵着马,边吹口哨边向前走,很快就走到那条小河旁。无闻把缰绳一扔,任由马自由吃草喝水,他躺到一旁,好让自己的头感觉好受些。
过了一会,无闻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躺的地方是河边的斜坡上,不到近前很难看到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无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来到无闻头顶上方,看到无闻的时候好像吓了一跳,他扭头就要走。
“站住。”无闻说道。
那人听无闻叫他,不得不回头。无闻一见,这人的左脸有一颗痦子,他就知道,这人就是田奇。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早把这些人打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刚来就要走?”无闻此时已经站起身,围着田奇转了两圈。
田奇干咳道:“我见黑马不见了,想是不是丢了,就出来找找。”
无闻道:“你是出来找马,还是出来找人?”
田奇脸一红,道:“当然是找马。”
无闻也不和他争论,道:“你不是在照顾伤者吗,怎么跑出来了?”
田奇一听,好像找到了离开的借口,道:“是啊,我这就回去。”
田奇一路小跑,转眼就没了身影。
无闻哼着小曲,又躺到原来的地方。他心里盘算,如果田奇是内奸,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把自己没走的事情告诉常青或无忧派的人。无闻养精蓄锐,准备晚上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无闻牵马回到村里,再次把马拴到柳树上,他则跳到树上,就躺在之前刘大躺的地方。他发现,躺在这里不但舒适,而且清凉。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不一会,凌霜悄声走了出来,她向无闻看了两眼,俏脸不由得涨红。她想过来,好像又有些不情愿。无闻早在眯着眼看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凌霜还是走了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无闻继续装睡,直到凌霜叫他。
无闻坐起问道:“凌姐姐有什么事吗?”
听无闻叫她姐姐,凌霜的脸色更红,她嗫嚅道:“无闻,那个,那个……”
无闻见她说话吞吞吐吐,说道:“凌姐姐,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凌霜鼓足勇气说道:“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心上人?”
“心上人?”无闻想了想,道:“严格来说,没有。”
凌霜听后,反倒更局促不安,突然把手伸向无闻,道:“这个给你。”
无闻顺手接了过来,还没等看是什么东西,凌霜就迅速跑回屋里。
无闻手里是一个红色的荷包,一根黄绳系住袋口,还垂着两个挂穗。
他拿到嘴前一闻,清香扑鼻,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香料。他也没多想,只是以为是为了感谢他才送的礼物。
这天晚上,众人刚要睡觉的时候,无闻就悄悄离开屋子,他事先已经跟凌汉霄打了招呼,今晚要上演捉贼记。
无闻出来后,就跃上屋顶,只等鱼儿上钩。
他的斜对面也有三间房屋,伤者都被安放到那里,负责照顾他们的田奇与郭六也在里面。无闻躲在屋顶上,以防被人发现,同时两眼紧盯屋门。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无闻隐约可以听到别人的呼噜声。他眼睛突然一亮,因为那道门似乎开了一道缝。接着,一个人影迅速闪了出来,奔着村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无闻起身跟在他后面,那人走的是下面,无闻走的是屋顶。
出了村子,无闻又跟了很久,那个人影突然停下。他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向一个泥潭走去。不一会,又蹲下身各种摸索。
无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足足看了一个钟头,后来,无闻实在熬不住了,纵身来到那人身后。
“喂……”无闻道。
那人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不禁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是无闻,更是惊讶。
无闻看到他的面目后,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这人正是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