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秦淮茹和秦京茹收拾着残局，陈卓则悠悠的离开了贾家。
刚出贾家门，就在中院儿，遇到了喝的醉醺醺的傻柱。
“这傻柱，确实有点门道。”陈卓看着晃晃悠悠的傻柱，不由得吐槽。
去年的饥荒，让各地都在想方设法节省粮食消耗，作为粮食消耗大户，又不是必须品的的酿酒产业，自然第一个被制裁。
除了医用酒精生产外，各酒厂的粮食配给大幅度降低，不少酒厂不得不关停部分车间，甚至直接停产。
能搞到粮食的只有少数酒厂，像著名的茅台，在这段特殊时期，得到了特批的一批粮食，后世都传上天了。
而傻柱，在这段时期里不仅没饿着肚子，甚至隐约胖了一点，甚至还能隔三差五的喝一顿小酒，这也是种本事。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傻柱隔三差五喝酒，把钱都花了，没攒下家业，又没父母帮衬，才让傻柱这个炊事员一直单身到三十岁，成了老光棍。
陈卓不想和醉汉说话，远远的站着，想等傻柱走过去，没成想，傻柱在穿堂看了一眼儿，盯着陈卓，直愣愣的走来了。
“嘿～小卓，那件事儿，你办的可以嗝～～”傻柱走过来，拍着陈卓的肩膀，打了个酒嗝。
陈卓闻着那股大蒜和酒发酵后的味道，忍不住捏着鼻子退了两步：
“啥事儿？我干什么了？”
“就许大茂那事儿，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是我这辈子来，过得最舒坦的几个月！这事儿，哥哥得谢谢你。”
傻柱一边说一边嘿嘿的笑着，声音还不小。
“什么什么事儿？我和许哥可没啥，你别喝了酒就出来乱说。”陈卓皱着眉头，想捂住傻柱的嘴，但又嫌弃他身上脏。
傻柱说酒话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一些人，陈卓也不能把他打晕，只能尝试提醒。
“别装了，这个情哥哥肯定记得，以后有什么事儿，都来找哥哥，在这四九城，哥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说给你办，就给你办！”
傻柱声音放小了一些，只是最后又大了起来。
说着说着，傻柱就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
“我今天去了趟昌平分厂，看到了许大茂那孙贼，你不知道，他在他们办公室，那是被呼来喝去的，真就和孙子一样！”
“解气！解气呀！”
看着傻柱的样子，陈卓一头黑线。
傻柱就是一厨子，炊事员，就算他厨艺不错，也没有公差要出，顶多领导带出去给更大的领导做做饭。
昌平就一个分厂，傻柱肯定不是出公差，也不是被领导带过去做饭招待客人的，只能是他自己去。
而且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看许大茂倒霉的样子。
还真让他看到了。
办公室单位不论是什么时候，各种活永远是忙不完的，有点资历、有点级别的职员，可以慢慢做，领导甚至直接把事交给别人做。
但级别低的新人，在办公室，那就是核动力驴，干啥都让你干，干不好还挨骂。
这时候的管理可没有后来那么人性化，也不怕你辞职，你做不好，那就等着挨批评吧。
所以新人许大茂，几乎承担了办公室的所有杂活，事情不难，但是繁琐，而且什么也学不到，还没有一丝油水。
真要对比，待遇和福利、工作强度等等，还不如继续干放映员呢。
“行了柱子哥，解气了不就行了？满意了就回去休息吧，天儿不早了，该睡了。”陈卓甩甩手，甩开傻柱抓着他的手。
“别别别……小卓，哥还有个事儿跟你说，正事儿！关于你的！”傻柱赶紧拉了上来，声音越压越低，偏偏他又喝了酒，说话瓮声瓮气的，陈卓差点儿没听清。
“关于我的？还是正事儿？你这个样儿了，还有正事儿？”陈卓非常怀疑傻柱是不是醉懵了，也就是断片儿了。
“我什么样儿了？我告诉你……”傻柱觉得自己被小觑了，提高音量，仿佛想证明自己。
但陈卓却不给他机会，丢下一句“你什么样儿关我屁事儿”就要走。
然后，又被傻柱拉住。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没醉。”陈卓打量着傻柱，也决定听听他想说啥，非要搞成这样说。
真醉了，可不是这样的，可不会拉住他，而是会大喊大叫，以证明自己。
傻柱眼皮子动了动，假装没听到陈卓的话，继续说道：
“小卓，你还小，刚满二十岁就做出了一番成绩，快升迁了吧？哥哥我在这儿先恭喜你，祝你前途无量……”
“有话说有屁放，不说我可走了。”陈卓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出来。
看了看周围，前后穿堂都坐了好些个人，正看着他，他也不好发作。
“正是你还小，所以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千万不要做错了事，影响自己的名声，耽误自己的前途。”傻柱低垂着脑袋，好像说梦话一样。
陈卓知道，这才是傻柱今晚找他的目的。
只是陈卓一时没想明白，他到底哪件事泄露了，让傻柱都知道了？傻柱提到了许大茂……是娄晓娥的事儿暴露了？
不怪陈卓疑惑，要按好人和坏人来评判陈卓的话，偷自行车、倒卖自行车、黑市卖鱼、偷水、让娄晓娥怀孕，甚至借用杨有荣的关系来做事，有一件是一件，水都不浅。
傻柱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娄晓娥的事儿，毕竟娄晓娥这事儿是在院子里。
“你还小，要爱惜名声。就算你认了贾槐花当干女儿，那也只是干的，也只是小女孩儿的事儿。”
“秦寡妇这儿，你得学会避嫌，这事儿本该秦寡妇给你说，但怪哥哥今天喝了两口马尿，管不住这嘴，就得说。”
“以后呀，你的把握好这个度，不然万一传出闲话，说你乱搞男女关系，说不得你就得和哥哥我一样，打二十多年光棍。”
“而且传出去，领导提拔你的时候，听到你生活作风有问题，那不得多想想？嗯？”
“哥哥也是吃过亏的，实在不想看到你吃亏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