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看了眼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的女主人,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我有做饭给太太吃,但是她好像没胃口。”
“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秦听欢骂了一句,踩着拖鞋,沉着脸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供着观音的塑像,点了香,烟雾缭绕的,门口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素食,已经凉了,而白絮就在那边敲木鱼。
秦听欢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换了一种温存的表情,喊了一声:“妈,我进来了。”
听到秦听欢的声音,白絮睁开眼,“欢欢,你今天不加班啊。”
秦听欢笑着道:“对,不加班,回来陪妈妈吃晚饭。对了,我听枝意说,你午饭也没吃?这怎么行呐,你身体都没好周全,不吃东西又会生病的。”
她走过去,把白絮搀扶起来,和她一块儿坐在坐在凳子上。
白絮咳嗽了几声,看起来有些虚弱,母女俩其实长得有点像,瘦长的脸,只是白絮脱了相,看起来有点刻薄,而秦听欢因为年轻,脸颊还算红润丰腴。
也就是因为跟白絮长得像,当年秦听欢主动拿着亲子鉴定找上门来的时候,秦家人也没怀疑过她。
后来去医院一打听,当年白絮生产的时候,隔壁产房还真的有一对夫妇生了一个女儿,这才确定是真的抱错了。
可怜自己亲生女儿,从小养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秦家人自然是要好好弥补她。
所以秦听欢一回来,又高考没考上大学,秦家也花了大钱,给她安排进了三甲医院做护士。
然后又带着秦听欢,登门拜访了从小跟秦宝珠定下娃娃亲的宋家,跟宋家表明了情况,说自己养女已经死了,现在亲生女儿回来了,想让宋明章跟秦听欢订婚。
宋家自然也无所谓。
他们看上的,本就是秦家在沪城的身份地位,和秦父在铁路局小领导的价值,秦宝珠还是秦听欢,根本没什么差别,自然欣喜同意交换女方身份。
所以这份亲事,就顺理成章的换掉了。
这几年,因为秦父最近几次投资失败,局里又被上级排挤刁难,家里过得也大不如前了,佣人也差遣掉了好几个,只留下了一个乡下来的老实女人,又加上白絮上半年无缘无故生病,现如今也没有好全,每天晚上没日没夜的头疼,睡觉也睡不好,所以白絮才萌生了是不是有什么怨灵作祟的念头。
她自认为这辈子没对不起谁,那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被她丢乡下被一个野男人带走的养女了。
当年她也是和丈夫想过,要不要把秦宝珠留下来,但是一来,秦宝珠傻了,变成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傻子,完全没有利用价值,还成了一个累赘,二来,也是不想让秦听欢不开心,就让乡下那个男人把人带走了。
现在是死是活,是从来没有打听过,整个都不知道了。
因为家里事业发展不顺,自己身体又不舒服,白絮找了大师给秦宝珠烧纸钱,自己在家又吃斋念佛,希望能让秦宝珠的“怨气”消散一些。
对此,秦听欢是真的很烦。
她快要跟宋明章结婚了。
因为自从她回来以后,秦家就一年不如一年,她急着要嫁到宋家去。
她怕再过几年,宋家就要来找他们家退婚了。
但是白絮现在又昏头昏脑的,现在结婚,别说宋家不同意,白絮估计也没心思主持婚礼。
人生最重要的日子,秦听欢不愿意这样草草的度过。
毕竟,这一切是她好不容易谋划过来的。
她还记得上辈子,自己从小就在乡下长大,那对夫妻在沪城创业失败,又重男轻女,抱错了她以后,就把她带回乡下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