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缩小了的豫州鼎,还是根据豫州鼎制作出来的仿品……
秦朔又朝着远离段羽的方向退了几步。
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在段羽拿出那件小豫州鼎后,他手上的龙头戒开始不断升温,并且逐渐变得滚烫。
他的大拇指就像是浸泡在烧开的水里一样。
段羽睁开眼睛,眸中异色连连。
他完全不理会安义的疑惑,只是大步流星地朝着秦朔的位置走去。
秦朔心中一惊,再想躲避却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
因为一缕缕如同丝线一样的雾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段羽手中的那件小青铜鼎中飘出来,精准无比地定位了秦朔。
不论秦朔如何改变自己的位置,那些白色雾气就像是开了导航和火眼金睛,永远紧紧粘附在龙头戒上。
见状,秦朔便也不再躲避,甚至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段羽真的有本事跨越时空的阻碍,和他见面,那便见一见好了。
反正当初也是段羽先拿刀捅他的,总不至于让一个被刀捅的人给拿刀捅别人的人道歉。
就在秦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段羽轻轻“咦”了一声。
“明明就在这儿,怎么会找不到呢?”
段羽绕着秦朔转了几圈,脸上的神色时而疑惑不解,时而兴趣盎然。
“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我找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段羽眯了眯眼睛,手指在小豫州鼎上点了一下,小豫州鼎随即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段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由金色光芒映射出来的光屏,一张模糊的容颜在光屏上缓缓浮现。
就在那张格外模糊的脸逐渐变清晰的过程中,一抹漆黑色的光将光屏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裂痕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扩展,最终将那张还未形成的容颜彻底撕碎。
小豫州鼎的光芒骤然熄灭,段羽唇角也溢出一缕鲜血。
他眼中的兴趣荡然无存,转而变成深深的忌惮。
“那黑光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我都能伤到?”
或许是段羽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太浓,安义眼中划过一道暗光。
“段先生?此言何意?”
段羽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忽然涌起的不安压下,冷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中。”安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段先生,他毕竟是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段羽眉梢微扬,看向安义的目光带了一丝戏谑,“安家主的意思是——”
安义闭了闭眼睛,像是做出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我希望段先生能留我那孩儿一命!”
段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声笑道:“好,便依你所言,暂且留他一命。”
安义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般,连脊背都弯曲了些。
段羽勾了勾唇,“不过留他一命,并不代表他毫发无损。
这一点,希望安家主心里能提前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