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混账玩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终结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卢文博的生命。
这……
“卢先生,请您节哀顺变。”
一名老成持重的随从,面色铁青地劝慰道。
卢东飞目光如寒冰,牙关紧咬,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若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卢东飞誓不为人!”
家门不幸,不宜外扬。
得知卢文博被人“带走”,卢东飞迅速封锁消息,严禁所有媒体和闲杂人等靠近。
此刻,大批卢府仆佣正火速赶来。
不到一刻钟,
四百多人集结完毕,牢牢控制住了现场。
尊耀酒店,这座高档的奢华之地,此刻被团团包围,密不透风,连蚊蝇都难以穿越。
“先将少爷带离这里。”
卢东飞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半空中悬吊的卢文博,心如刀绞。
他卢东飞,二十年拼搏,
在云海打下了一片江山。
本以为能让子子孙孙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延续数代。
没想到,如今权高位重,却连自己的骨肉都无法守护。他怒,他痛,双眸血丝满布,杀气腾腾。
“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再度传来磁性而淡定的声音。
“你这孽障,别嚣张!”
卢东飞将手机高举,抬头望向尊耀酒店的顶层,月明星稀,只看到天台边缘一抹孤傲的黑影。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青年,本该享受父慈母爱,家庭和谐,幸福安康。”
“可悲的是,最终因你们而家破人亡,还要在众人目睹之下,于此地了结一生……”
“卢先生,当你毁了别人的儿子时,可曾想过,自己的儿子也会步入相同的命运?”
听着电话里冷漠的责问,卢东飞怒火中烧:“陈靖霆那废物岂能和我儿相提并论?”
“我儿如真龙天子,他不过是卑微蝼蚁,何来的资格与我儿比肩?”
当年陈靖霆自这里跃下,引起轩然大波。
卢东飞怎会不认得萧凌云口中所述的青年是谁?
但他满心愤怒。
陈家那个胆小鬼、败类,有何资格与自家的卢文博相提并论?
说实话,陈家那少爷连他儿子的一根指头都不如,比什么比?简直可笑!
“可在我心里,他的分量重逾千斤。”
萧凌云自言自语,神情恍惚,忆起那位出身优越却丝毫没有纨绔习性的挚友。
为人低调,温文尔雅。
同窗之时,萧凌云根本不知对方是个真正的豪门富二代。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给我下来!”
卢东飞带领四百多人,不相信这小子能从尊耀酒店逃出生天。
因此,
他并不急于一时,
心里琢磨着怎样好好教训此人,以泄心头之恨。
“待到明年草长莺飞,恰逢靖霆的忌日,希望卢家家主你能亲自前往,为他迁坟抬棺。”
卢东飞沉默了,
让他为陈靖霆那个废物迁坟抬棺?
开什么玩笑?
“你在做梦。”
卢东飞冷笑,你自身难保,还想指使我为一个死人抬棺?
有些事无需多言。
萧凌云举起手机,轻合掌心,铁砂如流沙般自指缝飘散于夜空。
洗净双手后,他低头俯瞰如蝼蚁般密集的人群。
芸芸众生,渺小如微尘。
而他,萧凌云,在此日,已立于群雄之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城市乃至国家的命运,只在他一念之间。
不问前生,不求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