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道:“女娲道友炼制补天石时用的是一件至宝唤作乾坤鼎,此物能孕育大道,故而五色石在其中凝练,可补天道不足,后来女娲道友脱而去,太上曾至此处,见乾坤鼎有所感悟,立下丹炉,后来此炉还将一块未曾用于补天的五色石升华为金刚不灭之躯,全了太上和女娲之间的因果。ミ杂※志※虫ミ”
朝小雨听他说这段秘闻,也暗自震惊,她道:“木公欲要如何?”
东王公微笑道:“太上将乾坤鼎封禁,唯有太清神符可解开,因此还得小友帮忙。”
朝小雨道:“木公既然知道太清神符是关键之物,为何不自己取,反而让我取到手。”
东王公道:“文始并不想贫道将此物拿到。”
朝小雨深深看了东王公一眼,说道:“姑且相信木公一回,只是在去寻找乾坤鼎之前,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木公是在这等我,还是随我一道去。”
东王公眯着眼道:“我还是跟小友一起,此处颇多神秘,贫道可不想小友出意外。”
朝小雨点点头,又对李二牛道:“你呢。”
李二牛道:“我愿意跟小雨姐一起。”
朝小雨道:“那我们走吧。”她知道东王公目的定然不纯,可是朝小雨也有自己的想法,关键就在于那块石板以及太清神符。
三人走出了数十里,前面寒风凛冽,不止从何处吹来,若非三人皆非常人,否则一下子就被冻死了。
李二牛闻到了一丝清香,顿时感觉到自己因为服用那药片而损失的生机得到弥补。
朝小雨轻声道:“看来前面就是这处秘境的药园了。”
东王公微笑道:“这里是金母的蟠桃园,贫道来过几次。”
朝小雨道:“那还请木公引路。”
东王公淡淡一笑,走到最前,走着走着就消失在虚空中,朝小雨有样学样,紧接着李二牛也跟着进去。
她们进入了另一方天地,满空都是浓郁的仙灵之气,而这处天地最引人注目的是半株残余的蟠桃树根,以及四周有大大小小约莫三百个树坑,原来这些坑里必然是都种着蟠桃树。
东王公早已立在那老树根下,悠悠道:
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
惟有园中老树根,分明知道东王过。
那树根轻轻颤动,似对东王公有所回应。东王公抚摸树根,轻声道:好些年不见了。
朝小雨见得东王公跟树根亲密,显然是向她展示他对此处的熟悉,亦是暗自的告诫。朝小雨嫣然一笑,将注意力放在远处,那里是一面石崖,倚天照影。中间有一块凹起,正好跟她手里的石板吻合。
朝小雨眨眼间就到了崖壁下,将石板镶嵌上,随即崖壁分开一个豁口,光影共存。
东王公道:“小友想去里面?”
朝小雨道:“正是。”
他也到了近处,里面一点光线都没有。这显得很是莫测,因为从常理上而言,世间不存在有绝对黑暗的场所,但这里确然是个例外。
东王公的神念探索进去,随即就被弹了出来,光明也从此分断,根本进不去。
如同石板描绘的那样,光明在这里结束,黑暗从此处开始。
朝小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走了进去。
东王公迟疑一下,也跟着进去。
里面没有声音,没有光,是长长的隧道,紧接着东王公感受到一股荒古之力。他有上古记忆,因此很是熟悉这气息,不由道:“两仪微尘阵。”
只是他到底曾在太上座下听道,对于两仪微尘阵十分了解,故而没有被荒古之力伤到,而是游刃有余地观察气机变化,找到其源头。
李二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荒古之力撕扯,几乎爆为血雾,只是一道清光罩住了他,将他护住。
清光的源头就是朝小雨,确切的说来自于那块太清神符。
靠着太清神符的护佑,朝小雨带着李二牛迅穿行在这黑暗隧道里,只是无尽的荒古之力演化杀机,纵然一直未曾攻破太清神符的防护,依旧让李二牛心底寒。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朝小雨为什么要来探险,对此他一无所知。
不过很快朝小雨就解释了,“这里将会有天大的机缘等着你我,我能感受到冥冥中一股熟悉的召唤,快接近了。”
朝小雨甚至没法抑制住心头的激动,那股召唤既是熟悉,又有强大到极致的威能展露,似有完整的阴阳大道在不断演化,仿佛太上亲自在演法,而这两仪微尘阵的荒古之力,正是那召唤源头的神威阐释。
不知过了多久,朝小雨和李二牛终于度过了那段杀机密布的甬道。
如非太清神符,朝小雨即使能度过这段路程,也会消耗很大。接下来的考验更加严重,她们进入了一处极度灼热的场所,甚至感觉到周围有液体在沸腾。
这里应该是昆仑山地底,她们到了一处岩浆堆积的火池中,仿佛地火最精华的部分都在此处,朝小雨感受到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那澎湃涌进的热力,并且有许多她都没法驱除的杂质在眨眼间被蒸。
这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旅程,既难受又是大造化。
只是李二牛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远远及不上朝小雨,几乎到了形神俱灭的边缘。朝小雨不想他死在这里,一脚踢中他,分出一团神光,将他在电光石火间推倒前方,跃出这片火池。
过了一盏茶时光,朝小雨感觉她整个人都像是被蒸熟了,每一寸躯体都充满了能量,神国愈真实,随时都可能降临世间。
她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冲出火池。
接下来便是极度阴寒的空旷大殿,光明再度出现。李二牛趴在地上喘息,面目全非。而朝小雨忍不住动容,因为大殿的正中心盘坐着一个道人。
这人似不到二十的清秀少年,嘴角洋溢着一缕微笑,神态安详,没有结挽的长披散肩头,肌肤饱满晶莹,不见一根毫毛。
在他的左手下写着一行字:
沈炼证万劫不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