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疤癞子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皮提着个破锣边敲打边大声叫嚷着。
而在他们身后,王家村的村民们都面露无奈的从家里走了出来,这些村民好多都面黄肌瘦,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
还有那半大的儿童,腰上裹了个简易布兜,脏兮兮的身子踩在村里的烂泥路上,鼻涕一甩一甩的跟在父母身后。
看到这一幕,王大炮算是知道了这方世界人们的生产力是有多落后了。
不过也能看出来贫富的差距之大,昨日遇到的王元宝,还有村长家的那些狗腿子,一个个都打扮的人五人六的。
这样想着,王大炮随后也是苦笑一声。
他自己现在身上穿的粗麻衣裳,前后都露着洞,也就勉强遮住个屁股。
脚上麻草绳编的鞋也是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合脚。
“这好像是王铁牛死去老爹的鞋子!”
唉!
王大炮感叹一句,关紧了房门,两步走入了人流之中。
“王财叔!”
他自来熟的跟人群里一个看起来颇为精壮的中年汉子打了声招呼。
这个汉子是王家村唯一的猎户,也只有他家里有官府发的准许狩猎的文书和弓箭。
王财叔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是他的儿子王有虎。
凭着王铁牛父亲在世时两家的关系,王财父子这几年也是偶尔会照拂下他。
王财叔容貌憨厚,两个孔武有力的臂膀上,还有野兽的爪痕。
他看到王大炮打招呼,也是爽朗的笑道:“是铁牛你个小家伙啊,你、你这脸是怎么了?”
他颇为诧异的看着王大炮肿胀的脸问道。
而他身旁的王有虎,则是紧捏拳头,愤怒的道:“铁牛,是不是王二狗那个惫赖家伙又找你的麻烦了?”
昨夜王财和王有虎才从山林里狩猎归来,他们平常一进山就是十天大半个月,也就是这次赶巧,不然王大炮还见不到他们。
“等会我就去找那王二狗的麻烦,给铁牛你出出气。”
王有虎虽然还未成年,但是经常跟着父亲进山打猎,手上的力气自是不小。
再加上他身形高大,去教训下那王二狗,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的父亲王财却是谨慎的多,他知道王二狗平常跟着村长家的狗腿子混,所以不愿意去趟这浑水。
于是故意岔开话题,“铁牛啊,你财叔进山打到了一头小野猪,等下你来我家,我给你割些肥肉拿回去熬油。”
这个世界的人明显身体都缺少油水,所以这肥肉算得上稀罕之物。
王大炮混迹社会多年,哪还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揽住王有虎的胳膊,亲热的说道:“哪能麻烦有虎哥你出手啊,等我养好身体,我自己去找那王二狗。”
说完,他还抬起自己的手臂,在王有虎眼前晃了几下。
可惜他这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胳膊,自然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反而让一旁的人看着发笑。
还不等王有虎继续开口,他的父亲赶忙拉住了他,语速飞快的道:“我们赶紧去村口的谷场吧,若是去的晚了,少不得被王来福那老东西念叨。”
王来福是王家村村长的名字,他跟镇里的官员都有关系。
平常在王家村作威作福,没人敢惹他们。
再说王来福的大儿子王金宝还在镇里武馆学艺,听说已经突破武徒境界多年,也因此,村长一家更是成了这王家村的土皇帝。
王大炮闷声低下头不再说话,他跟在王财父子身后,很快就来到了晒谷场。
村口晒谷场一个小台子上,王来福一脸寒霜,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环抱双臂的青壮地痞。
小台子下面,身躯早已僵硬的大黑狗被摆在下面,王元宝哭丧个脸,双目快要喷火似的盯着走入晒谷场的村民。
这大黑狗是他哥哥王金宝从镇里买回来的,据说还有一丝妖兽的血脉。
他平常宝贵的不得了,没想到昨日却被人摸黑下药给毒死了。
“别让小爷我抓住是哪个混蛋做的,不然非得把他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元宝恶毒的想着,恨不得那个毒杀他心爱之物的仇人立马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