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老板发现大家伙明显被惊到。
又吹了一嗓子口哨,老鼠纷纷退到墙角跟头里去,众人被鼠群围着的那种压迫感明显散去许多。
鼠老板仰着脖子吹了一连串恐怖的口哨,一群大老鼠、小老鼠往墓室的墙上爬去,十几只大老鼠带头排着一字队,沿着穹顶白蝶贝壳间的细小缝隙往穹顶中心的银盒子爬。
越往中心,那穹顶越光滑,五、六只大老鼠从穹顶上找不到抓力点,从上头掉了下来,地面上的老鼠聚集成一张老鼠软垫,接住它们。
鼠老板见状又吹了一串诡秘的口哨,前扑后续的大老鼠们停了下来。
现在爬在最前头的大老鼠和挂在穹顶的银盒子也就差那么个三、四米,但这区区三、四米就像是一道天堑,难以逾越。
看得我们心焦,又使不上劲帮忙。
另一队像是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鼠从地面上快速爬上穹顶,他们爬到穹顶最前边的那只大老鼠跟前停了下来,一只咬着另一只的尾巴,眨眼间窜出一条鼠绳。
大老鼠咬着做绳头的小老鼠,用力一荡,小老鼠咬成的鼠绳,在空中荡出一个大弧度,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攀上银盒子了。
我们在地面上为那些小老鼠捏了把汗。
这下我们觉得这些老鼠不再那么讨厌,反而有些聪明可爱,尤其是那些衔成鼠绳的小老鼠。
当然小胖除外。
大老鼠又荡了一次,这回它吃不住力,口一松,整条鼠绳上的小老鼠都落了下来,幸好被地面上早就准备救援的鼠毯接住,否则从这么高落下来,小老鼠们非死即伤。
我们在地面上集体发出惋惜的叹息声。
鼠老板见小老鼠们落了下来,凝神又吹了一次口哨,另一队小老鼠补上,依葫芦画瓢,咬成鼠绳,由排在第二位的大老鼠顶上第一位的大老鼠,带着它们在空中荡。
就这么来回整了五个来回,均像第一回那样,以失败告终。
就当我们不对这个办法抱有希望的时候。
第六次,小老鼠们居然成功了,鼠绳最尾端的两只小老鼠攀上了穹顶中央的那个银盒子。
我们情不自禁地在地面上为大老鼠、小老鼠们鼓掌。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人人喊打的老鼠们鼓掌。
经过这么几回合,宁晚棠看鼠老板的眼神由不屑到惊恐到有些看不懂。
我们三个固有的观念在那一刻也发生了改变。
凡存在必有造化,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看不上任何物种。
那两只攀上银盒子的小老鼠相当机灵,一只顶开盒子盖子,另一只麻溜地钻进盒子。
不一会儿,钻进盒子里的那只小老鼠,吃力地拖了一个麻布袋子往地下扔。
地面上一只像小兔子那么大的大老鼠咬着麻布袋子跑到鼠老板跟前献宝。
鼠老板将麻布袋子交到小胖手上,小胖又将袋子转到我的手上,我打开麻布袋子,一抖,是一张黄褐色的羊皮地图,应该说是地图的一角。
“这就是羊皮八图的八分之一啊。”小胖好奇地看着那张羊皮地图。
“也看不出什么来。”大嘴接过羊皮地图端详一番得出结论,“看来得集齐八图才得用。”
宁晚棠看了羊皮地图一眼,一副“不是它”的表情,看来这也不是她此番最最想要找的东西。
还有东西,银盒子里的小老鼠又推下来一个黑黢黢的小木盒子,大老鼠将黑木盒子叼送到鼠老板手里。
银盒子上边和里边的小老鼠往地面上一跃,落在鼠毯上,看来银盒子被它们掏空了。
鼠老板吹了一声响口哨,大老鼠小老鼠像潮水一般退下,我们目光所及,再也看不见任何老鼠。
这回是由大嘴来开黑木盒子,盒子里面盛着一个银黑色的挂件。
我想到了壁画上描述的百里侯的预言及第三件宝贝。
壁画上预言,百里候身死后500年,有五位少年进他的升仙之处,这五位少年中有一位会是当年他身边最亲近的灵童转世,而这位灵童转世的少年,与他有着宿世渊源,
是唯一能入他宝穴取走他第三件宝贝—“灵雀阴符”的人。
我、小胖、大嘴、鼠老板和宁晚棠,正好五个人,不过不全是少年,还有一个是嘴巴不饶人的少女。
“难道我们五个就是那预言中的五位少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是我们看壁画的时候观察得不够仔细,之前我不是也把宁姑娘当成小子了么。”我说。
“那照这么说来,鼠老板就是百里候身边最亲近的灵童转世,与他有着有着宿世渊源的人,太tmd神奇了。”小胖道。
“但壁画上也提过,灵雀阴符,传说是能在阳间与阴间自由穿梭的通行令,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法器。
它自己会挑主人,我们五个人中只有拥有玄门共主命格的人才能真正地拥有它。”
宁晚棠从大嘴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就对着灵雀阴符满眼放光,我从她那渴望的眼神里就知道,她一直找的宝贝就是它了。
“让我看看它。”宁晚棠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黑木盒子里,欲要取灵雀阴符。
当她的手要靠近灵雀阴符的时候,阴符像是被烧着的烙铁,通体发红。
“哎呦。”她刚触碰到灵雀阴符就惨叫一声,缩回了手,手上立马被烫出一个大大的燎泡。
灵雀阴符通体发出的红光隐隐暗下去。小胖和大嘴先后向它伸手,只要一靠近,灵雀阴符又通体发出红光。
“鼠哥,你来试试看。”小胖拉着鼠老板的手伸向灵雀阴符,灵雀阴符跟前三次一样,发出了生人勿近之的红光。
难道这灵雀阴符真的如壁画上描述的那样,它会挑主人。
只有拥有玄门共主命格的人才能真正地拥有它。这下,小胖、大嘴、宁晚棠和鼠老板都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向灵雀阴符伸出手,我已经要摸着它了,这回它平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异光。
我冒着可能被烫伤的风险,小心翼翼地将灵雀阴符从盒子中取了出来,放在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