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诊所。
他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消毒海绵,调侃道:“先生,这个月你是第几次被松鸦攻击了?”
患者头皮被松鸦啄得坑坑洼洼的,一眼望去到处是伤口。
“我也不知道,”药水浸湿伤口,钻心的疼痛袭来,患者倒吸一口凉气,神情恍惚道,“华生医生,我可能还需要一杯白兰地,谢谢。”
华生放下手中的器具,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
他小心谨慎地说:“你以前偷过松鸦的幼崽?”
“没有,我发誓!”患者神色相当委屈,“我也不知道最近一个月怎么得罪松鸦了,只要我出现,它们一准盯上我,隔老远飞来攻击我。”
华生想想说:“没尝试换衣服和帽子吗?”
“当然,我的衣服帽子都是新的,完全没有。”患者叹口气回。
“喷香水呢?”华生擦拭伤口的手顿了顿。
患者苦笑道:“也试过,完全没用,它还是能准确无误找到我。”
“或者考虑搬家?”华生再也想不出别的意见。
“试过,”患者耸耸肩道,“除非搬离伦敦,不然都在它们的攻击范围。”
“换个城市居住也挺好的,”华生安慰道,“至少不用遭受松鸦的攻击。”
“华生医生,您觉得现实吗?我在巴德隆街上的最大的证券公司上班,报酬十分丰厚,换个城市工作,我再也找不到同等报酬的工作。”
“那就没办法了,”华生道,“要是我姑父福尔摩斯在伦敦还能帮你查查,可惜他现在和我姑姑在孟买旅居帮不上你。”
患者激动握住华生的手,“福尔摩斯?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你竟然和他是亲戚?能不能让他回来后帮忙调查?”
“呃……”华生有些后悔,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产生希望,“我还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姑姑喜欢到处旅行,经常联系不到人。”
“没关系,我可以等。”生活有了盼头,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好吧,那你目前怎么办?”华生问。
“每天戴冬天的羊毛帽子,或许别人会认为我有病,但这是唯一能保护我头皮的方法,这折腾下去,我怀疑我会变成秃顶。”患者自嘲道。
晚上,华生关上诊所,走上二楼套间,女佣打开门将拖鞋放在地上。
玛丽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颜色和款式是给姑姑格蕾丝准备的,粉红色也只有她能驾驭。
华生打量着房间里每件家具,都穿上暖呼呼的毛衣,深沉严肃的家具变成糖果色。
最近几个月玛丽爱上毛织,每天都窝在客厅织毛线,除非在华生的强烈要求下散步,她都离开那张单人沙发。
华生坐在她身边,为她卷起毛线团。
“亲爱的,回来了,晚餐快好了。”
“晚饭后,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对了今天收到姑姑寄来的包裹,你等会儿拆开看看。”
“好,下次收到你直接拆掉就好,不用等我回来,”华生有些吃醋,“反正里面大部分都是你的礼物。”
华生幼稚的一面,也只有这会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