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房间里的两人盖着薄被,清冷的月光,悄悄摸摸闯进来。
格蕾丝打个哈欠:“亲爱的,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天?”福尔摩斯收拢自己的手臂,让爱人与自己亲密无间,“不记得了。”
郁闷的格蕾丝手肘后撤,疼痛传遍福尔摩斯全身,他倒吸一口冷气。
要是别人敢这么对待他,一准要打一顿,才能不辜负他打过黑拳。
家养的亲太太,打不得也不能打,他在心里默念。
解气的格蕾丝顺利入睡,福尔摩斯揉揉自己的肋骨,一准青紫。
真不知道没有吃那点猫饭,力气怎么这样大。
第二天早上,格蕾丝花了一个小时梳妆打扮,直到下午也没听某人说一句生日快乐,更别提礼物。
徬晚,她闷闷不乐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听留声机里正在播放《马太受难曲》,此时她的心情和歌曲不谋而合。
暗处的管家和女佣见此情形抿嘴偷笑,先生简直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逗太太。
他们看着都于心不忍。
算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他们也不懂。
几个人撤回厨房。
福尔摩斯憋着笑,将留声机的钢针挪开。
激昂的音乐骤然停止,格蕾丝睁开眼,怒火中烧瞪着作怪的某人。
“亲爱的,陪我出去一趟。”
“不去。”
“有好东西给你。”
“哪也不去,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别来烦我。”格蕾丝没好气地说。
起身将留声机的钢针放在唱片上,激昂悲痛的音乐再次响起。
劝不动,福尔摩斯只能上手,他单手扣住格蕾丝的腰,将她带离地面。
心情正不好的格蕾丝奋力挣扎破口大骂。
听得在门口候着的高尔,心一颤一颤的。
上来马车格蕾丝紧挨着扶手坐,两人之间空隙还能坐下两个人。
全程高尔都不敢说话,他第一次知道他驾驶马车的技术还能进步,今天坐在马车上喝茶都不成问题。
福尔摩斯脸上第一次出现苦笑,他就不该相信华生的鬼话,说什么要有惊喜,现在倒好彻底将格蕾丝惹毛了。
还有求婚时,他紧张的双膝跪地,也被他宣扬出去,麦考夫那个死胖子特意发封电报嘲笑。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上衣衫褴褛的大人小孩多了起来,每个人黄皮寡瘦,神态疲惫不堪,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点生气。
他们的工作与生活也做不到让他们开怀。
格蕾丝的心情平静下来。
马车渐渐远离城区,向着郊区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