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尾款,格蕾丝兴冲冲地问,“多少?”
亨利比划个四。
“四百英镑?”格蕾丝顿时失去兴致。
“是四千,”亨利道,“并且前期支付过四千,足足八千英镑。”
格蕾丝点点头,委托人家里还挺有钱的,脑海里浮上一句话,顺嘴说出来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华生小姐,你刚刚说的华国语言吗?我没听明白,能解释一下吗?”亨利道。
格蕾丝放下水杯,“意思是别想了,钱不属于你。”
他们吃完晚餐,餐厅用餐的人也多了起来。
街道上的煤气灯逐个被点亮,在餐厅门口告别。
亨利去处理他的案子,福尔摩斯则带着格蕾丝前往一家手工制作巧克力的百年老店。
小店坐落在一条隐蔽的巷道内,若是一个人格蕾丝一定不会前往,总感觉会有什么隐藏的危险。
还没到店铺,已经闻到独属于巧克力的香味,马车停在一家门面很小的店铺。
店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玻璃能看见,一男一女正在制作巧克力,从外表上看大约四十来岁,衣着朴素整洁干净。
男士的胡须被剃的干干净净,现下欧洲男人都爱蓄满脸的胡子。
女士的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脑袋用纱巾包裹着。
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男孩,似乎是学徒工又或者是他们的孩子或者孙子。
店主听到来自于风铃的响声,抬头看向门口,脸上迸发微笑,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上前:“福尔摩斯先生,你来了,好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我过得很好的,前不久结婚了,我们出来旅行,经过布鲁塞尔,就想带她来试试你家的巧克力。”
“想必这就是福尔摩斯太太,祝福你们新婚快乐,”店主快步走进柜台,拿出牛皮纸开始打包巧克力,“今天的巧克力无论如何,必须让我请客。”
“对,必须我们请客。”一旁的妇人笑着附和。
“不太好吧?”格蕾丝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太太,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当年要不是福尔摩斯先生出手帮忙,这家店我们还不一定能保住。”
妇人打量着店铺,两年前的发生的历历在目,要不是福尔摩斯先生揭穿冒名顶替的人真面目,他们家这块百年老店,要落入贼人之手。
提着沉甸甸的巧克力,告别热情好客的店主夫妇,两人找到亨利推荐的旅馆住下来。
格蕾丝没有整理行李,提着巧克力袋子坐到沙发上。
袋子里的巧克力各种口味加起来,至少有三公斤。
在吃或者不吃中间反复横跳。
犹豫半晌,她决定伸出罪恶之手,不然她怀疑今晚会睡不着。
巧克力的香味着实诱人,整个房间弥漫着香味。
福尔摩斯坐在一旁整理衣物,看着她在里面挑挑拣拣,脸上各种表情,似乎在说,到底是吃大的还是小的。
小的吃了不会胖,大的看起来更好吃。
要清洗的衣服被服务员收下去,格蕾丝都还没决定下来,到底要吃哪块?
最后还是福尔摩斯看不下去,拿了一块大的巧克力,放在她的嘴边,“咬一口,尝尝味,剩下的我解决。”
于是,当晚每种巧克力格蕾丝都尝过了,没有辱没百年老店的招牌。
格蕾丝想起店主夫妇说的话,“夏洛克,他们说你帮他们保住店铺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的思绪回到两年前,“那年夏天我在布鲁塞尔度假,死胖子让我给他带这家店的巧克力,恰巧碰到店铺上任主人离世,按法规应该是他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店主继承,但是老店主的徒弟拿出一份遗嘱,说店铺是他的。”
“后来呢?”格蕾丝追问。
“两个人争执不下选择报警,我是当天下午的火车,没时间等他们掰扯清楚,于是让店主也找了一份他父亲的本子,当场给他们进行笔迹鉴定。”
这桩案子是他从业以来,最简单的一件案子,毫无悬念,警署那帮人也能解决。
“所以遗嘱是伪造的?”
“对。”福尔摩斯起身拉着格蕾丝走向洗漱间,“故事听完了,该洗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