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都去?”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说道。
“不行,”福尔摩斯解释道,“一个人行动方便,而且你们的工作也很关键,这栋大楼每个方位都需要人值守,务必不能再让他们逃脱。”
福尔摩斯对着眼前的五层木制小楼,依照建筑格局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房屋的质量状况可想而知。
“我们会守好一楼。”
随后跟踪人员掏出手枪,在一楼周围戒严。
福尔摩斯轻手轻脚踏上木制楼梯,尽管他的脚步已经轻得不能再轻,腐坏的木楼梯依旧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四楼以下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只能寄希望于四楼和五楼。
从四楼所有房间经过,和楼下并无不同之处不经气馁。
正打算上楼,一股莫名的恶臭,被微风送进他的鼻腔,有点像夏日里湿衣服发酵好几天的味道。
福尔摩斯仔细回忆最近一周的天气,伦敦天朗气清他一路走来还没闻到过哪家衣服呕臭的情况。
循着味道福尔摩斯回到四楼,路过三间房后,味道变得浓郁。
仔细嗅嗅似乎还有一点消毒药水的味道,和被杀医生家里遗失的消毒药水味道是一致的。
他站在屋外打量着房子,大门口堆放着各种捡回来垃圾,和周围房间的并无不同之处。
都像是有孩子的家庭,一般来说居住在贫民窟的小孩会在闲暇在伦敦各个地方捡拾垃圾。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在拖到废品收购站去卖。
他在四处寻找臭味,抬眼看过去,竟然是晾在走廊的衣服,散布出来的味道。
衣服的品类很多,不仅有大人还有孩子的,不过大人的似乎只有女主人的,男主人的衣服不翼而飞。
绝对不正常,有女主人不可能放任家里的衣服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伸手在窗台上摸一把,上面有一层明晃晃的灰尘,依照伦敦目前的环境,这里应该有几天没打扫卫生。
悄声离开下楼,和楼下的特工汇合,将情况告知对方。
“事不宜迟不如现在行动?”矮个子男人眼中透露着兴奋。
“不行,”特工队长道,“我们人数太少,恐怕没办法控住局面,必须上级汇报再做决定。”
“万一今天过后他们又跑了怎么办?我们花了多久才摸到他们的底细,放弃真不甘心。”
“你声音小点,”说话的人看向福尔摩斯道,“先生,你是怎么想的?”
福尔摩斯轻声说:“我也认为今天最合适,今天他们以为将我解决,肯定会放松警惕,而且莫里亚蒂伤势没痊愈。”
特工队长想了片刻,派一个人前去送信,其他人在原地待命。
不到一个小时,麦考夫·福尔摩斯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步兵,将整栋大楼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还有一小队人马跟着福尔摩斯上楼,来到目标的房间。
才艺多多的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打开房门,一股子尸臭瞬间从屋子里传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他预想到的坏结果还是成真了,原本住在房间里的那对可怜的单身妈妈和她的孩子遇害了。
一眼看过去,起居室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瓶喝完的朗姆酒,还有一把气枪。
是塞斯巴蒂安·莫兰没错,不过莫里亚蒂去哪里?难不能两人分开逃窜。
套间里只有一间卧室大门紧闭,遇害母子的尸首还没找到。
此时福尔摩斯思绪万千,不断思考各种可能性,而后忽然跑出去。
不明所以的特工们,顾不得转头看他,将醉死的塞斯巴蒂安·莫兰扣住。
在一楼的麦考夫·福尔摩斯依靠在马车上抽烟,瞧见自家弟弟疯跑下来,上前询问。
“没时间跟你解释,马上送我回贝克街。”福尔摩斯坐上马车,招呼马车夫驾车离开。
留下麦考夫·福尔摩斯在原地。
一路上福尔摩斯不敢多想,以他对莫里亚蒂教授判断,格蕾丝要是落在他手里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目前只能寄希望于受伤的莫里亚蒂行动迟缓。
马车极速向前,马蹄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路没有停顿。
到贝克街街口,枪声连续响起,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拳头紧握锤向马车。
沿街公寓亮起灯,昏黄的灯光驱散夜里的漆黑。
马车靠边停下,轮子擦过路缘石,发出刺耳的声音,没等马车停稳,他窜下马车。
公寓一楼的大门打开着,里面没有任何光亮,福尔摩斯双手发凉,后背更是冒出冷汗。
他三步并两步飞快上至二楼,血腥味从他的房间传来,连忙走进去。
靠着优秀的夜视能力,他看见起居室地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男人,心里顿时一喜,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打开灯查看具体情况,地上竟然是寻觅很久的莫里亚蒂,这次他的运气很不好,之前的枪口旁边又添上新的伤口。
“格蕾丝?”福尔摩斯轻声叫道,心里的欣喜一点点变多。
“是夏洛克吗?”格蕾丝双手握着枪,藏在卧室门口。
之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格蕾丝都没敢放松警惕,这会儿听得是耳熟的声音,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下来。
“是我,”福尔摩斯循着声音走进屋里,“你有没有受伤。”
两人四目相对,卸下力气的格蕾丝瘫软在地,就在触地的前一秒被福尔摩斯拉住抱在怀里。
福尔摩斯将格蕾丝打横抱在怀里,送到隔壁起居室,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上下认真看了一遍,除了脸色苍白双手冰凉,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悬着的心终于归位。
福尔摩斯蹲在地上,双目关切地看着格蕾丝,“究竟是怎么回事,大门怎么开着?还有枪声这么大,哈德森太太和安娜怎么没醒来。”
格蕾丝喝了一口水,平复好不安的心情,“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今天你离开后,我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一直待在楼上,就连晚餐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