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天色倏地大变,大风咆哮着,格蕾丝连忙伸手压住裙摆。
“暴雨马上要来,不如去餐厅坐坐。”麦考夫·福尔摩斯指着身后的法餐厅,“前不久新开的,味道很不错,主厨是法国人。”
“我没问题。”格蕾丝道。
跟随着麦考夫走进餐厅,玻璃门隔绝掉屋外的冷空气,格蕾丝理理被吹乱的头发,幸而没戴帽子,不然那一幕完全没法想象。
夏洛克走上前拉开椅子,待格蕾丝坐下,他方才落座。
麦考夫看向自家脸色臭得要死的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他几百万英镑,沉默不语代表着赞同,传教士带回来的华国书上记载的,擒贼先擒王,相当好用。
坐在椅子上,麦考夫·福尔摩斯对自己弟弟的形象简直大有改观,仿佛是判若两人,真不知道华生小姐是怎么调教的。
从小看着长大还没见过,他对哪位女士这么绅士,他怀疑臭弟弟是不是换了一个人,眼前的人只是披着夏洛克外皮的陌生人。
各自点上餐食,等餐的过程中,隔着一道玻璃,密密麻麻的黄豆大小的冰粒子,在大风的作用下砸向玻璃。
“咱们伟大的福尔摩斯大侦探曾经说过。”麦考夫稍作停顿,看向坐在对面的夏洛克。
没成想,吃到狗粮,这小子殷勤的给喜欢的女孩子端茶倒水,忙活的好不热闹,对他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格蕾丝看向麦考夫,双目闪烁着光芒,好似在说,快说说呗。
夏洛克瞪了眼,无聊的死胖子。
麦考夫不紧不慢地说:“他说,爱情是感性,推理是理性,作为合格的侦探,他决定断情绝爱。”
格蕾丝看向身旁的男人,确实是他能说的出来,不意外毫不意外。
“那是我年少无知随意胡诌。”夏洛克慌乱的解释,“当不得真。”
“哦,是吗?”麦考夫淡笑道。
“当然。”夏洛克用眼神警告对方的,让其别再乱说话。
麦考夫点头,眼神看向喝水的女士,“今年或许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咳咳,格蕾丝慌慌张张放下手中的杯子,捂着嘴不停地咳嗽,刚刚还在吃瓜,不料竟然收到回旋镖。
“没事吧?”夏洛克将手帕递过去。
“没事。”
这顿美味的法餐格蕾丝食不下咽,最终草草结束。
与此同时,在医院陪着女友的华生医生,正在经受严峻的考验。
巴茨医院是所有伤兵离开战场,回来伦敦治疗的指定医院,院里走道上很拥挤。
肥胖的护士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没什么可以开心的,从开战以来,她们的工资没涨,每天任务量倒是增加,每天没日没夜的,再不涨工资罢工得了。
“下一位。”胖护士翻个白眼,嘴里嘟囔着,“死肥猪。”
华生和爱玛吃力的扶起肥胖又虚弱的中年男人,那是爱玛的父亲,一个体重有五百多斤的中年男人。
走进诊疗室,小小的椅子容纳不下爱玛的父亲,华生只好找不友好的护士借来板凳,坐下时身上的肉一晃一晃的,木制的板凳四根细长的木棍支撑着,感觉稍有不慎会四分五裂。
巨大的腰腹,细长的的双腿,某一瞬间华生觉得他像是一只平安夜里的火鸡,以前在医院见习华生没见过肥胖病人,对此经验很少。
一想到瘦小的爱玛,要独自照顾体重是她好几倍的父亲,华生便忍不住心疼,他一个大男人都不一定能搞定,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出听诊器,放在爱玛父亲的胸口,打趣道:“嗨,朋友你该减肥,我都听不到你的心跳。”
“医生,我爸爸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爱玛焦急的询问。
华生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道:“别说话,会影响医生判断。”
医生眉头紧锁,十分钟过去,听诊器里依旧没得到有效值信息,患者厚重的脂肪,严重阻碍诊疗结果。
他摘下听诊器,表情严肃,“抱歉,先生,我这边不能为您开出有效药方,建议您先减肥,再过来治疗,您的肥胖已经严重影响到您的健康,现下用听诊器没办法为您诊治。”
爱玛的父亲当即动怒,握着的拳头捶向桌子,桌面上的物品跳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不健康的红色,“庸医,你怎么不早点去死,要我减肥别做梦了。”
站在门口的胖护士,闻言立马走过来,双手抱臂打量着爱玛的父亲,“老东西,你胡诌什么玩意,长着一身肥肉,还好意思埋怨别人,垃圾玩意儿。”
华生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连忙道歉。
“我没错。”爱玛父亲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医生都是骗人钱财的,几粒白药片能治好病人,我信你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