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有钱就是任性。
厚重的丝绒窗帘遮蔽刺眼的阳光,轻薄的鹅绒被传来动静,格蕾丝揉揉疼痛的太阳穴。
回忆昨天的晚餐,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今天头格外痛,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对了,衣服,伸手摸摸身上的衣服,没换成睡衣,看来昨天安娜和哈德森太太也醉了。
完犊子,昨天睡前不仅没洗澡也没刷牙卸妆,下午还吃了蛋糕,她一点也不想体验十九世纪的牙医治疗。
来不及整理衣装,像疯子一样跑向洗手间,她真不敢相信镜子里面容浮肿的女士是她自己。
亡羊补牢式多刷了三分钟牙齿,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清洗个遍,肚子发出响声,可嘴巴无味,不想吃早餐。
格蕾丝躺在摇椅上,双手自然垂在扶手上,望着天边的一抹云彩。
房门响起轻快的敲门声。
“格蕾丝醒了吗?”福尔摩斯声音出现在门口。
“醒了。”格蕾丝忽然意识到,刚刚福尔摩斯叫的不是华生小姐,而是格蕾丝,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熟悉。
福尔摩斯瞄上一眼眼前穿着银白色真丝睡袍的女士,双眸下垂,不敢再直视,“我给你煮了醒酒茶。”
格蕾丝忙不迭起身去开门,门口的男人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置着几个面包、一碟蘸酱、一杯牛奶还有一碗黑乎乎的不知名的液体。
她伸手去端托盘,不料被福尔摩斯一个转身错过。
“有点重,我给你放进房间。”
福尔摩斯端着托盘走进客厅,放在桌子上,路过洗手间幽香若隐若现,和格蕾丝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很好闻。
“谢谢。”
“这碗醒酒茶是我煮的,配方是我朋友给的,可能味道不怎么好,不过醒酒能力一流,喝完头就不会痛了。”
“你煮的?”格蕾丝吃惊地看向福尔摩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还以为你只会摆弄试管。”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以后可以慢慢了解。”
格蕾丝望着面前的醒酒茶,心里有丝犹豫,色香味这碗醒酒茶全没有,甚至还有一丝难闻的味道。
真的能喝吗?
要是不喝,不就浪费福尔摩斯的一番心意,双眼饱含期待,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本着速战速决的战略,她一口气直接干掉碗里的醒酒茶,不出意外是真的难喝。
接过福尔摩斯递过来涂满蘸酱的面包,塞了满满一口,才缓解嘴巴里的苦味。
咽下嘴里的面包,格蕾丝问道:“你喝过自己做的醒酒茶吗?”
“喝过,”福尔摩斯耳朵微微潮红,面对询问相当自信,“味道是不怎么好,不过效果很好,哈德森太太和安娜都试过,喝完之后神情气朗,头也不痛。”
格蕾丝微微颔首,大家都喜欢,可能是她自己口味不同才会觉得难喝,“是挺好喝的,不过我觉得还能改进,会更受欢迎。”
“我下次尝试加点焦糖,你再试试好不好喝。”要不是哈德森太太她们说醒酒效果很不错,他是没打算端给格蕾丝喝的,味道他也觉得很古怪。
“焦糖?”格蕾丝嘴角抽搐,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该不会中毒吧?要怎么拒绝对方的热情。
福尔摩斯点头,“你是不是喜欢焦糖布丁吗?焦糖加进去,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挺好的,下次可以试试。”格蕾丝在心底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喝醉,奇奇怪怪的醒酒茶还是留给别人吧。
二楼的格蕾丝和福尔摩斯有说有笑谈论着宗教戏剧,以及遥远的东方古国。
一楼的房东哈德森太太和安娜拼命往嘴里塞着各种果脯。
“下次别在尝试福尔摩斯先生做的任何食物。”房东太太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她们喝的解酒茶和华生小姐喝的不同,她们最多只能算是半成本,味道更加难喝。
安娜苦着一张脸回道;“是的,福尔摩斯先生浪费不少食材,午餐食材要去市场购买。”
“还好昨晚我没喝酒。”华生在一旁幸灾乐祸,有失必有得,没喝上那碗苦兮兮的醒酒茶挺好的。
他怀疑醒酒效果好,可能是因为难喝,一把薄荷叶放进去,可不得神清气爽,凉气要冲上脑门顶。
那家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说他怎么突然想起做醒酒茶,原来他的目标是格蕾丝。
还有昨天晚上他送醉酒的格蕾丝回房,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伙居心不良。
做室友没问题,可这要是做姑父,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华生恶狠狠咀嚼着嘴里的果脯,他对面的安娜打了一个寒颤,怎么突然脸色大变。
221号公寓唯二的两位男性都古里古怪,像是潜在的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