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瑾的话音落下,绿珠一颗心顿时如置冰窖。
膳厅里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刘嬷嬷和李嬷嬷一左一右的押着绿珠,把她带到宽阔的庭院里,迫使她趴在一条长凳上。
东宫的下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绿珠眼中满是恐惧,行刑的侍卫把手臂粗的木棍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落下。
每一次击打,都让绿珠疼的撕心裂肺,她的脊背已经一片青紫。
但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嘴唇都被她咬破了,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流。
庭院里一片寂静,只有杖责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
围观的下人们个个头皮发麻,每一次击打,就像是打在他们心上。
他们为绿珠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太子妃,否则,就会落得和绿珠一样的下场。
汤瑶递给小竹一瓶跌打损伤膏:“我听说沧浪前几日受罚了,他刚刚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对劲。”
“想必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你把这个药拿给他吧,治疗外伤有奇效。”
其实,刚刚在膳厅的时候,汤瑶就发现,沧浪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小竹身上。
自己若是从中推上一把,说不定能够促进一段姻缘。
冷面暗卫和软萌小婢女的爱情故事,想想就觉得特别好磕。
小竹拿着药膏,一阵风似的跑了。
今天若不是苍大人从中传话,太子殿下也不会及时过来,给太子妃出气。
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感谢苍大人。
看到小竹递给自己的药膏,沧浪激动无比,这么体贴的姑娘,真是少见了。
他暗暗使了个心眼:“小竹姑娘,我的伤在后腰,自己擦药不太方便。你……你能帮我一下吗?”
男女授受不亲。
小竹有些犹豫:“苍大人,这……这不太好吧?”
沧浪神情落寞:“我是个孤儿,也没有什么朋友。小竹姑娘是第一个给我送药膏,关心我的人。我真的很感动。”
“男女有别,是我刚刚太唐突了,没有顾及到姑娘的感受,为难姑娘了。”
“其实,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不擦药也没关系的。顶多就是多疼几日罢了,姑娘无需担心。”
小竹顿时想起自己在翊坤宫的时候,经常被厉嬷嬷和小兰欺负,有苦没处说的日子。
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不是自己幸运,被太子妃带出了翊坤宫。说不定此刻还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苍大人跟曾经的自己一样,也无依无靠。
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若是不帮他擦药,他这几天该多难熬啊!
想到这里,小竹鼓起勇气:“苍大人,没关系的,奴婢帮你擦药。”
沧浪心中窃喜,脸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还有些愧疚:
“这……这太为难小竹姑娘了,还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你都帮我给太子殿下传话了,现在你受了伤,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赶紧躺下,把衣服褪去。”
沧浪立马照做。
小竹目瞪口呆,苍大人月兑衣服的速度真快,一眨眼就完事儿了。
这就是男子跟女子的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