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一时,孟江南拉着个脸走进教室,满脸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言忆一看孟江南的脸那么黑,就不往枪口上撞了,万一要是孟江南发起火来,她一个人顶不住那么大的火气。
于是就转身面向陈以安,刚想开口,脖颈就被人拎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旁边的人转了回去。
“诶?”言忆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孟江南拎了回去。
孟江南开口:“什么都别问。”
言忆眨巴眨巴眼,她还问出口呢,孟江南是怎么知道她要问什么的?
但她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强忍着好奇,没去找陈以安询问答案。
她心里犹如百爪挠心一般,心痒得令人难耐。
早自习的下课铃打响之后,孟江南就起身出去了,孟江南前脚刚出教室,言忆后脚就转过身,轻轻在陈以安的书上敲了敲:“以安啊,孟江南是怎么了?觉得他的兴致不高,心情也不好,就好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宋观棋这时走了过来,本来想拉言忆出去,问问她最近在家怎么样,可言忆好奇心很重,偏要等陈以安给她答复。
陈以安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毕竟这是孟江南家里的事,她不能大肆宣扬:“孟哥的爸爸双休日的时候给他娶了个后妈回家,而且,更过分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你肯定想都不敢想。”
“什么啊?孟哥的后妈是他妈妈的姐妹?”言忆随便猜测道。
“你这孩子,以后小说少看!脑子里都是什么啊?”陈以安戳戳言忆的额头,仍旧压低了声音,“不过也差不多,孟哥的后妈是他爸爸的初恋情人,而且,孟哥的妈妈和他后妈有几分相似,所以孟哥觉得当初他爸爸和他妈妈结婚,是因为把他妈妈当替身,所以他接受不了,更何况,他的妈妈才走了多久啊,他爸爸就娶了那个女人。换谁都心情不好吧。”
言忆突然就好心疼孟江南。
接下来的几节课,孟江南都没回来。言忆看着旁边的那张空着的座位,心里不由担心起来,回头问陈以安:“孟江南呢?他几节课都没回来了。”
陈以安耸耸肩:“你问我有什么用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又没有在他身上装定位。”
言忆立马起身,走到角落里,拉住宋观棋的手就走:“观棋哥哥,你和我一起去找找孟江南吧,快走快走。”
宋观棋由着言忆拉着他走了,虽然他心里是一万个不同意。
言忆和宋观棋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孟江南的影子。
课间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上课铃很快就响了。言忆只好和宋观棋一起回教室上课了。
坐在座位上,言忆看着身旁那张放满试卷的课桌,而课桌的主人仍旧不见踪影。言忆撑着头,看着旁边的座位,书包还在椅子上,那么就说明孟江南肯定还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
默默叹了口气之后,言忆才回过神继续认真听课了。
下午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还问了一句:“咱们那个人高马大的体育委员呢?”
无人知晓孟江南到底去了哪里。
陈以安见没人说话,就冷场了,便说:“老师,体育委员已经失踪几节课了,早自习之后就没再看见他。”
体育老师皱起眉:“那他缺了的课,没老师问起他吗?”
众人齐齐摇头,又齐声说:“没有。”
体育老师抓了抓脑袋,感到一阵头大:孩子没去上课,他们都不担心的吗?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到时候算谁的责任?
于是他大手一挥:“一会儿跑完两圈之后,我们来一场寻找体委的活动。”
“好!”同学们都来了兴致,毕竟那可是年级第一啊,要是真的失踪了怎么办。
“全体都有,向左转,分散跑两圈之后一起找体育委员!”体育老师下令,接着跟在队伍后面一起跑。体育老师边跑边想:他可真是太机灵了,如果让这帮孩子自由活动的话,要是伤到了,他就忙不过来了,现在让他们做同一件事,就不用时时刻刻注意着整个操场上的安全问题了。
“孟哥!”“孟江南!”同学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教务处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孟江南手里还拿着一支红笔,看着正在高喊着找他的同学们:“你们别喊了,我在这里。”
言忆与孟江南四目相对,眼泪控制不住地就往下掉。
孟江南把红笔放进口袋里,扭头朝里面说了句什么,然后关上门走到言忆身前,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餐巾纸:“小哭包,别哭了。”
言忆没接餐巾纸,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你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
“好啦,别哭了,我上完早自习就被老师抓去批卷子了,我没事,别再哭了。”孟江南最怕的就是看到言忆哭了,“还有一叠就可以批完了,你回教室吧。”
言忆看向孟江南:“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来帮你一起批。”
孟江南抬手,把手放在言忆脑袋上,揉了一下:“不用啦,里面不止我一个人批呢,我先进去批卷子了,早点批完就可以休息了。”
言忆点了点头,待孟江南走进教务处之后,言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是被孟江南揉脑袋了?还是当着同学们的面。
言忆的脖子像是生锈了的机器人一样“咔咔”转动着,看向身后的同学们,他们都带着一脸“磕到了”的笑容。
“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言忆的语言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我和孟江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同学们都点着头,可还是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哎呀!”言忆气得跺了跺脚,恼羞成怒地跑了。
回到教室之后,坐在位置上时,言忆的小心脏还在怦怦乱跳,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平复心情。
她的头顶好像还带着刚刚孟江南揉她头发的触感,她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头顶,言祁那天好像就是这样揉自己的头的。
言忆拿出书包夹层里的日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在上面写下:“今天孟江南被老师叫去批卷子了,可是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他消失了一上午,在体育课上时,终于找到了他,也得知他是在批卷子,我终于放心了,他居然当着同学们的面揉我的头,他摸我头的时候,感觉好熟悉,就像是哥哥在揉我的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