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这个年纪已是幸事,他连个家都没有,怎么敢奢望这些。
谈笑间,院子里传来动静。
“嗷呜~”狼王和大花同时低吼。
引得众人连忙走到院外。
是张成义。
他提溜着一篮子鸡蛋,那是他们家攒了一个月,准备卖钱的。
“玉儿娘,我给你道歉来了。”张成义红着老脸,好一阵才开口,“多亏了福贵,我家老伴儿才无大碍。”
见到这个人,陈月就直犯恶心,转身就走进屋子,留孩子们在外边。
这个结果,在张成义的意料之中。
“玦儿,鸡蛋拿回去,这是族长爷爷特地拿来给你们家的。”
张成义把鸡蛋递到陈玦面前,“以前那事,是族长爷爷对不起你娘。”
陈玦甩开衣袖,鸡蛋连着篮子,掉在地上。
蛋液流了一地,蛋腥味斥满鼻腔。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们的处境都这样了,您就别来看我们的笑话了。”
“鸡蛋碎了,不好意思,我们家没钱,赔不了。”
福贵推着柱子往回走,“柱子,别看了,这是阿玦的家事,我们别瞎掺和。”
“福贵哥,你别扒拉我。阿玦是我兄弟,我不能让外人欺负他。”柱子甩开他的手,“要回你回。”
“阿玦早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就是这个老东西,带着一大堆人,去张家把他们逼走的,族谱上都除名了。”
“阿玦现在叫陈玦,和婶子一个姓,这是在县老爷那登记在册的。”
“啊?”
很显然,福贵不知道这个事情。
“啊什么啊,帮着阿玦他们对付这个老东西就对了。”
柱子向前把篮子一踢,又在鸡蛋堆上踩上两脚,“你践踏他们的时候,就如我践踏这鸡蛋一般。”
张成义除了愧疚,也就只剩愧疚。
也怪自己,把张家的门楣看的太重了,才听信了刘翠苹的鬼话,造成今天这个处境。
“玉儿,我的好玉儿,你能不能替族长爷爷帮你娘求个情,让她出来见我一面。”
玉儿也没给好脸色,“赶紧走吧,大早上的就来触霉头,我瞧着都晦气。”
“哥哥,别搭理他,我们回去吧,早饭还没吃完呢!”又对福贵他们说:“福贵哥哥,柱子哥哥,你们不回吗?”
“玉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问他。”福贵走到张成义面前,捡起篮子,“我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您来求婶子的原谅”
“肯定是对他们做了错事才来,至于是什么错事,我也不想知道,我是医者,病人我会替您看,还请您别再来打扰他们了。”
把篮子递到张成义手中,“拿着篮子下山吧,别来了。”
“狼王,看好他,别让他进来。”
“嗷呜~”
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陈月在门缝注视着外边的一切,也不知道福贵和张成义说了什么,只见他耷拉个脑袋,落寞地离开。
今日的陈家,异常热闹。
张成义前脚刚走,后脚王猎户就来了。
陈月心中一惊,坏了,怕不是地里出什么事儿了。
王猎户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像是走上来的,更像是跑了一路。
陈月刚打开房门,就听见王猎户在喊:
“不好了玉儿娘,张无赖和徐大海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