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浪的好奇心也在这个时候被勾到了顶点。
真就这么夸张?
居然能把海地劳这个二愣子都吓得这么惨。
“我来看看。”
吴太浪不信这个邪,推开门,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进门后,吴太浪顺着往里那么一瞧。
正巧里面的人也刚好看向了门外。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那么一交融。
接着就是长达五秒的沉默。
气氛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
吴太浪扶着门框,差点儿一脑袋栽地上。
“宗主!?”
他的嘴巴张成了o形。
“原来你也好这口?”
房门里,李浮生端坐在八仙桌旁,满脸通红。
不是宗主还能是谁?
吴太浪无语了。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都没有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是李浮生。
他印象中的李浮生是那种极其古板的老古董形象。
不苟言笑,表情严肃,做什么都讲究面子的守旧派。
放在现代就是手捧保温杯,闲来下棋遛鸟,不屑于去广场上和老太太搭讪的退休老干部。
然后居然在会所里遇到了他。
简直碎了吴太浪的三观!
正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
有相同的爱好,事情反而简单了。
他厚着脸皮凑过去,笑嘻嘻的在李浮生耳边说:“宗主,就您这svip的待遇,怕是不老少来吧!”
李浮生端坐在那里,老脸一红。
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冷道:“休要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吴太浪反驳说,“都让我抓个现行了还嘴硬呢?”
李浮生老脸二红。
强忍着打人的冲动,沉声道:“本座到这里,只是为了兜售字画而已……”
“兜售字画?哦!”吴太浪突然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卖家呀!!”
卧槽,这他娘的有点扯淡了。
吴太浪刚想爆发来着,但是没想到卖家居然是这玩意,这就有点爆发不动了!
这世界是一个圈吗?
李浮生找自己要钱,自己来找钱金鑫,钱金鑫撕了画,自己到醉春楼来赎人。
结果绕了一圈后发现,那画居然是李浮生的。
要早知道这样,几个人在宗门里解决不就完了吗?
“哎哟。”吴太浪道,“宗主,你看这事闹的,我那两个徒弟撕个画,到头来还是您的,您说您堂堂一宗之主,没事跑下山来卖画干什么?”
“我……”
李浮生的老脸三红,实在是想站起来痛骂吴太浪一顿。
但是碍于身份,他只是咬着牙,压低声音说:“你说我为什么要来卖画?”
“如果不是你搞这个秘法大会,掏空了宗门的银库,我又何须自降身份,到这俗世来做这为商的低贱勾当!”
“三百两,我落云宗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也不过一百两!!”
“你一次大会掏空我落云宗三个月的用度,你还说你大会后就会给我钱,我问你,钱呢!?”
吴太浪有点气短的说道:“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李浮生更气:“现在那卖米的,卖油的,每日堵在我山门外要钱,我落云宗自开派以来,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
“更过分的,你那两个徒弟,居然还有闲钱到这青楼里来逍遥自在,上梁不正下梁歪,吴太浪,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本来一开始,李浮生说话的语气还挺淡定的。
但是随着他的控诉,情绪越来越激动,到后面已经吹胡子瞪眼了!
他指着吴太浪的鼻子,大声道:“吴太浪,今天那字画的钱,还有秘法大会的钱,总共八百两,你要是不给我,这件事就不算完!”
吴太浪对此心痛不已。
瞧瞧之前那个家伙都干了什么啊。
好端端的,居然把一个气宇轩昂,刚正不阿的宗主,硬生生的逼成了为两斗米折腰的糟老头子。
就李浮生现在的样,和躺在别人家门口讨债,你不给钱我就不起来的老头有什么两样!
这搞得吴太浪都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