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吃过早膳便去看望许钰淮了，许钰淮看到她很高兴，抿了下唇似乎想喊他，但又不知道喊她什么。
程十鸢走进去坐到他旁边，温柔地问他早膳都吃了什么，许钰淮一一答了。
程十鸢注意到他面前摊着的一本书，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书？”
许钰淮才五岁，这个年纪正好是启蒙的好时候。
但因为他在府上一直没人管，也没有师者给他启蒙。
许钰淮高兴地说：“是吴表舅送我的书。”
程十鸢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千字文》。
程十鸢问：“能读懂吗？”
“不太懂。”许钰淮摇了摇头，“但吴表舅每次来都会给我讲解，他还说我若是有读不懂的都可以记下来，等他来了后再问他。”
程十鸢笑着问：“你很喜欢吴表舅？”
“嗯。”许钰淮大大点了个头，神色忽然黯了下来，“娘走后，吴表舅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程十鸢若有所思，许钰淮又高兴地说起来每次吴苍沛来府上，都会给他带很多玩具还有零食点心。
看许钰淮高兴的样子，最起码表面上吴苍沛对他是很不错的。
程十鸢又关心了些其他的，许钰淮一一答了，她才起身离开。
孙嬷嬷送她到门口，程十鸢忽然停住了脚步。“我有事想请教孙嬷嬷，孙嬷嬷是府上老人了，知道为何老夫人还有大夫人她们都不喜欢淮少爷吗？”
知书说过，许家人怀疑许钰淮不是许弘轩的血脉，可按照知书的意思，许钰淮的许府血脉又是板上钉钉的。
那么是哪一方有误？
如今秦语南死了，她身边亲近的人死的死，疯的疯，真相也就许家人能知晓了。
孙嬷嬷讪讪地道：“老奴只是一个下人，不懂主子的想法。”
程十鸢淡淡地道：“淮少爷毕竟是夫君的血脉，如今一时半会我不会有自己的子嗣，不如就将淮少爷过到我名下。这事还得祖父祖母，还有族老们同意，毕竟修改族谱也是个麻烦事……”
她话没说完，孙嬷嬷忙道：“少夫人还是别麻烦了，就算不动族谱，您也是淮少爷的母亲。”
“那怎么行，不修改族谱，淮儿母亲的名字依旧是秦语南，这事我得先去禀报祖母和母亲。”
“哎呀，少夫人真的不用麻烦，淮少爷根本没入族谱……”
她说到一半，骤然停住了嘴。
程十鸢盯着她：“淮少爷怎么会没入族谱？”
孙嬷嬷躲避着她的视线，程十鸢收回视线，一时没出声。
孙嬷嬷等了半天，正要抬起，忽然又听程十鸢问：“所以淮儿真的不是夫君的血脉？那他的父亲是谁？吴苍沛吗？”
“这话少夫人可不能乱说。”苏嬷嬷脸色骤变，“淮少爷怎么不是许府血脉了，少夫人都从哪里听来这话的。”
孙嬷嬷额头都出了冷汗，手指紧张地搓着。
程十鸢忽地又一笑：“前些日子偶然听府上两个丫鬟聊天时说的，我还以为是真的。”
孙嬷嬷讪讪地道：“自然是假的，少夫人不用多想。”
程十鸢莞尔一笑，带着燕雀离开了。
苏嬷嬷不知道程十鸢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没信，眉头拧紧。一会儿后她急匆匆去了老夫人的松鹤堂。
程十鸢回到自己院子，便刚撞见桂萼从周府回来，还带了一盒点心。
桂萼道：“这是周老夫人让我带给你的，说你喜欢吃。”
程十鸢打开食物，里面赫然是芝麻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