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聿往后靠在椅子上，弯下了一下唇，漫不经心地道：“骂我的也不差这一句两句的，不过“男盗女娼”这词倒是新鲜。”
“你们简直是无耻！”许珊珊愤怒地站了起来，瞪了一眼周行聿，便憎恨地看向程十鸢。
程十鸢拧了下眉，周行聿在干什么？
她还要在许家待一段时间，如今就因周行聿让她在许家又多了一个敌人。
许珊珊愤怒地喊：“我一定要告发你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的苟且行为。还有你，你等着吧，大哥会将你休出门的。到时候你这样的弃妇，会被人浸猪笼淹死的！”
许珊珊愤怒地指着程十鸢，破口大骂。
周行聿脸色沉了下来：“整个北留城谁敢在背后嚼我的舌根？”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戾气喷薄而出，眼神冰冷锋利。几个女子能顶得住他的威势，个个脸色发白。
周行聿看向许珊珊，冷笑：“没有我的准许，你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去了。”
许珊珊眼睛更红了，也更愤怒了。
江姨娘怕她惹事，急忙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门外拽去，另两个庶女也急忙跟上。
很快，屋里就剩下周行聿和程十鸢两人了。
程十鸢站了起来，压抑着怒气道：“桂神医我现在就去请，将军在这里等着。”
“等等。”周行聿叫住她。
程十鸢冷声问：“将军还有什么事？”
周行聿站了起来，大步朝程十鸢走来。程十鸢捏紧手中的帕子，脊背绷得紧紧的。
“将军！”在周行聿不断靠近她，距离已经不足一臂时，她忍不住喝止。
周行聿笑着勾了下唇，欺身压进，程十鸢惊的往后退去，却被周行聿一把拉住了手臂。
周行聿手掌宽大，掌心指腹都有粗茧，温度烫得惊人。
“将军！”程十鸢拔高了声音，脸色惊惶不安。
程十鸢大多时候都微垂着眸，沉静地站在那儿，面庞如水般平静。然而，唯有此时，她的羞愤让她脸上如晚霞般，绚烂丰富。
周行聿自觉自己是个混蛋，但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色之徒。
他盯上程十鸢，是因为他要抓刺客。
程十鸢身上疑点重重，他没有理由不怀疑她。
但此时他不确定了，他心中某个地方酥软了下来，上面落了只蚂蚁，奋力啃咬下，他坚硬不摧的心口已经破了一个洞。
“将军请自重！”程十鸢挣扎，水润的眸子盛着怒气，眸中波光粼粼。“你之前还跟我道歉，说错把我当成了刺客。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周行聿黑眸深深，定定地看着她。“我后悔了。”
他舔了下发干的唇，沉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主动被我关押，只要撑过军中刑罚，你便洗脱了怀疑，我放你离开。”
程十鸢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鬼狼军中的刑罚，那是连敌国军探都撑不过一轮的，她一个女子怎么撑得下来。
就算能撑下来，也早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