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决掉那几个人了,对吗?”
车子向前开动,等行驶到尘埃教会教堂时,司马宣才忽然开口说道。
饰非当然明白,这种时间的出行并非无缘无故,一大清早自己就从房间里消失,司马宣自然对饰非去干什么有所猜测。
即便如此,饰非还是要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见新闻了?”
“当然。”
“那事实就是你想的那样。”
“太乱来了,诸葛先生。在不了解细节的情况下,就贸然追过去,实在是太乱来了。”
司马宣没忍住按了一下喇叭。在寂然的夜色里,凭空响起的鸣笛声无比刺耳。
他的表情都隐藏在夜色里,饰非透过后视镜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叹了口气:“司马老大你总是说你很敬佩伊莎贝尔女士。”
“但你的所作所为却和那位女士截然相反。”
“她一个女人都能有勇气反抗家族,但你呢,面对一个闭关锁国在神奈川内的风间一族都让你无计可施了吗?”
司马宣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在开车。车行驶到去往沃特雷山谷的山间公路上,路况一下就变的颠簸了不少。
车内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饰非继续开口说道:
“金斯波特档案馆的先知,万加女士告诉我,每一个报幕员都背负了自己的命咒。”
“她浑身受缚,无法行动,所以她才如此强大,担的起先知之名。”
“当时,我就在想司马老大你背负的命咒是什么。和先知不同,我在你身上看不见任何的先天性残缺。”
“所以,我只能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角度。”
“司马老大,你的命咒无关身体,而是在心理层面上,对吗?“
饰非转头看向司马宣。司马宣猛地踩下刹车。并未回头,而是视线盯住后视镜中的自己看。
这本应天衣无缝才对……自始至终,他认为自己都隐藏的不错,但为什么,会被这个男人给一眼看穿呢?
眼神逐渐从惊惶变的有些迷茫,不知过了多久,司马宣才终于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太畏手畏脚,以至于到了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步。自己家被入侵了,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满足对方的需求,而非彻底解决问题,这和平常的你完全不一样。“
“人很好被读懂,当然,术士也是。“
“你的命咒是【恐惧】,是对所谓家族这一概念的恐惧,它被刻印在你的骨髓里,成了你一辈子的阴影。“
“因为有它,你完全无法反抗所谓家族的命令,对吧?“
“所以你才会一直那么珍惜和樱小姐的生活,因为你知道,你竭尽全力争取来的现在的确来之不易。“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车在原地停了大概10分钟。在那之后,司马宣似乎才从那恐惧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他表情挣扎,全然不像平时的他。
饰非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闭上眼睛,他知道,现在的司马宣需要一些安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