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威立刻说道:“那个孩子,埋进了我宋家的祖坟,虽然没有风光大葬,但该有的都有,每年都会有专人,供奉香火。”
杨老太欣慰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曝尸荒野,我心里能好受几分?”
宋威说道:“回头我找人迁坟。”
杨老太摆手道:“无妨,一个还未长成的乡野丫头,能入了将军家的祖坟,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莫要折腾,扰了她清静。”
那孩子殒命的时候,刚刚满一岁,像这种死于非命婴孩。
一般都是挖个坑,随便埋了,时间久了,根本就没有人记得。
如今能有一个安稳的坟茔,有香火供奉,已经很难得。
宋威也没有强求,一切都在于柳家人的选择。
柳恬恬好奇的道:“奶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
柳大山和柳母期待的望着杨老太,有多少次,他们想询问当年的事?
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今天终于能得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老太扫了众人一眼,开始讲述那些尘封了,快二十年的记忆。
“那年,恬丫头刚满一岁,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我记得那天大雪纷飞,恬丫头突发高热,烧的满脸通红,不省人事。
村里的大夫用尽了法子,也退不了烧。
阿兰你又病在床上起不来,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病死在我眼前。
我拿了家里的所有的积蓄,冒雪带恬丫头去镇上看大夫。”
柳母哭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娘,你拿了家中所有积蓄,要给恬姐儿治病。
大伯哥,二伯哥和您大吵了一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大伯哥和二伯哥跟你起了嫌隙,直到现在也没有和好。”
杨老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钱是可以再挣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孙女在我眼前咽气,却什么也不做。
当时,我带着恬丫头去了镇上的医馆,花了所有的积蓄,拿了一副药。
恬丫头吃了药,却不见退热,反而烧的越发严重,眼看要没命了。
我又急又气,抱着恬丫头去医馆讨说法。却被医馆的人赶了出来,说我无理取闹,要抓我去见官。
我当时气急攻心,当场和医馆的人吵闹起来。
医馆的伙计对我拳打脚踢,要不是有贵人上门看病,我应该会被当场打死。”
柳大山和柳母想起当初,杨老太回家的时候,满身的伤痕,鼻青脸肿的。
却笑着说:“小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养了半年都不见好利索,可见当时被打的多惨,对方下了死手。
导致后面身体越来越差,甚至瘫痪在床。
杨老太丧失了劳动力,不能下地干活,还要人照顾。
柳大福,柳大贵因此,越发的怀恨在心,引出后面的诸多事宜。
柳恬恬着急听故事,问道:“后来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杨老太望着屋顶,眨了眨眼,想将泪水逼回去。
可那泪水,如那决堤的洪水,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