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书生，还在继续：“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才是整首诗。
云梦和寻音这才知道，妖域内的书生，念的只是前半首诗，原来还有一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两人喃喃低语。
她们懂了。
妖域内的变化，书生是因，动心是果。
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她们的相遇，还因为书生讲的故事，她们听进去了，后面紧接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彻底打动了她们的心。
妖域本来就是随她们的心意控制。
于是书生的诗句，才能在她们的妖域内，搅动天地，引发诸多变化。
一切超出掌控的部分，都是她们对书生的心动。
妖域内的书生，他是大妖心动时，妖域发生突然变化而捕捉到的一丝书生神魂。
所以可以说他是眼前的书生，也可以说不完全是眼前的书生。
最起码，不是眼前书生的全部。
这部分经过，因为超出两个大妖的掌控，所以她们完全不知道。
不过现在，她们全清楚了。
原来如此。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不动心，妖域就还是能像最初一样，能被她们百分之百的掌控。
抹杀掉书生，一切问题，就都可以解决。
两人又一起看向顾知文。
眼神复杂难明，让顾知文心头又是一跳，然后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两位姑娘，又怎么了？”
这俩女鬼还真是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眼神锐利的像是要杀人。
“没事。”云梦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都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古井无波。
就像刚才的变化不过是幻觉而已。
寻音可没这么淡定，她看了一眼顾知文，眼神还是很复杂。
自己堂堂大妖，千万年不知情为何物，想不到，竟然因为这书生吟诗心动，还因此造成妖域的变化超出自己掌控，真是离谱。
“没事就好。”顾知文后背发凉的感觉消失，暗忖自己又逃过一劫。
放松过后，立刻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两位姑娘，这首诗，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事儿关系到他是不是能达成成就，回到原本的世界，很重要。
所以就算眼前的女鬼喜怒无常，顾知文还是忍不住问了。
寻音闻言，看向云梦。
云梦静默思忖了一会儿，想到心上还住了一个小书生，终究还是选择展开自己的妖域，把书生给带入了其中。
书生灵气匮乏的地方，也许人畜无害。
可到了她的妖域，有灵气，以书生对妖域的影响，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云梦根本奈何不了他。
可云梦还是带顾知文进来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可是已然动心，她的心上还住了一个小书生，不能抹杀，那就只能把一部分实情告诉书生，让书生来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