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仍不见秦锋回队,骑在马背上的林洁开始焦急了起来,她不时回头向后面眺望。
“林姐,你在看秦参谋吗?他还没回来,他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也真是的,他不就去附近的镇子上侦察一下吗?咋还不回,都两个多小时了?他会不会让鬼子发现给逮住了?”
牵着马绳的那雅漫不经心地说道。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你咋这么想呢?他并不是到镇上侦察去了,他是……”
林洁自知说漏了嘴,立刻刹住了。
“秦参谋他不是去了镇上,那他去了哪儿呢?”
那雅追问道。
“他……他是去执行一项特别重要的任务了,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我想他该回来了!”
“林姐,担心我了吧,我回来了!”
“秦锋!秦参谋!”
林洁和那雅几乎异口同声道。
“任务完成得咋样?看你笑嘻嘻的样子,任务应该完成得很好吧!”
林洁笑着问秦锋。
“秦参谋,马绳,你拿着,你们领导们说话,我不方便听,你们聊吧,我去前面陪陪小毛哥!”
那雅知趣地走了。
“咋样?发现了什么?”
林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路标,一路上都是路标。”
秦锋压低声音回道。
“还真有路标,这个狗特务还太狡猾了!秦锋,你得采取非常措施,立刻把胡娜控制起来。”
林洁气愤地说。
“半小时后,等天完全黑了下来,山路也不能走了,趁休息的时候,我和你,还有阎大维三人开个会,商量出一个办法来。”
“对,开三人会议,少数服从多数,我看阎大维他还能坚持什么。”
林洁从马背上下来了,她靠近秦锋轻声道。
入夜,秦锋找了一处既隐蔽又平坦的地方让小分队歇了下来。
“王小毛你上半夜去放哨,下半夜我去换你,其余人原地休息,天一亮我们继续出发!”
秦锋对大家说道。
二十分钟后,秦锋叫上了阎大维和林洁召开了三人会议。
“我认为应该立即对胡娜采取措施,不能再让她胡作非为了!”
林洁在听完秦锋现场勘探的情况汇报后说。
“我不同意林教官的意见,凭什么就能断定是胡娜在树上留下的路标?那雅不也去解手了吗?她身上还带着刀呢?为什么不可能是她?林教官,你刚才说了很多,飞鸽传书、红丝巾引来鬼子敌机轰炸、半路被鬼子阻击、以及这次树上的路标等等,难道这些都是胡娜所为吗?你们能拿出任何证据证明胡娜就是鬼子的特工?不能吧?对胡娜咋采取措施?把她杀了?还是把她绑了?杀了她你们不敢吧?没有证据你们能杀了一个国军少尉?我看你们也没有这个权利,杀错了咋办?你们破坏了抗战的统一战线,负得起这个责任吗?绑了她也不行,谁负责看护她?我们小分队还有多余的人吗?让王小毛、鲁大勇,还是你林教官去看护她?要知道我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再说要杀要绑也不能就胡娜她一个人,那雅也得算一个,难道她就不值得被怀疑吗?你们好好想想吧!”
阎大维的态度很坚决,他坚决不同意对胡娜采取任何措施。
秦锋一直没吭声,他看了看林洁,两人目光对峙,显出无可奈何。
林洁听了阎大维的一席话也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认为她对胡娜是存在着偏见。
秦锋认为阎大维说的不无道理,是没有掌握到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胡娜就是鬼子的特工,一切仅仅是猜测和怀疑,但他又不愿看到小分队屡次受损疑,假如再出现类似的情况,那护送任务如何完成?他更不愿意看到小分队再有人牺牲,邢力和李翔不就是让鬼子的特工间接害死的吗?
沉默了数分钟,秦锋开口了:
“小分队这六天来在行进途中所发生的和出现的一系列反常现象足以证明我们小分队内部出了内奸,这一点阎中校你不会否认吧?实际上我们小分队中的每个人都是嫌疑人,当然牺牲了的邢力和李翔不能算。但从整个情况来看,疑点大都集中在胡娜和那雅身上,这一点阎中校你同意我的意见不?”
“同意!但怀疑是怀疑,不能妄下定论!”
阎大维严肃地说道,但看出他似乎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阎中校,林教官,不如这样吧,我先提出一个建议,你俩再给掂量掂量。我的建议是:暂时不对胡娜少尉和那雅姑娘采取强制措施,但必须得没收了她们身上的武器,胡娜身上的手枪和匕首都得暂时没收,那雅身上的短刀和一枚手榴弹也得没收,并对她们二人实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全程监视,具体监视人我们再商量,这就是我的态度和意见,大家看如何?”
“我完全同意秦参谋的意见,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方法!胡娜交由我来监视吧,我保证绝不会徇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