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的。
所以才会得到这样的异能。
可是，善良的人就算被逼着为恶，所做的事也像小猫挠人一样软绵绵的。
或许在潜意识里，江启明并不想用害死那些小生物的方式去为它们报仇吧？
不然，他的毒为什么效力不大呢？
‘水’场所。
贝珊珊已经没力气了，她仰躺在水面上，看着眼前梦幻般的彩色气球，她又轻轻笑了出来。
但身前因为气球炸裂而产生的痛楚，随着她笑起来绷紧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痛处。
贝珊珊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努力保持小幅度的呼吸，但伤口仍因为胸腔的起伏而疼痛着。
凌瑞佳咬着牙从水里爬了出来，她轻轻动了动手指，一长串气球就被她握在了手里。
她牵着那一长串气球，浑身血迹，缓慢地走到贝珊珊跟前。
凌瑞佳轻轻眨了眨眼，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愧色。
“我偷袭了，是我胜之不武，但是对不起。大姐姐，我想赢。”
实在是太疼了，贝珊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轻飘飘的。
“没关系，都是为了活下去。”
她朝凌瑞佳笑了笑：“被拐走的事，你其实还记得吧？”
凌瑞佳抿了抿唇，轻轻点头：“隐约记得一些。”
“好斑斓的颜色，我在游乐场里打工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些。看到…你的气球，我就知道了，当，当年的事，你一定还记得。”
“我，我过的不大好。这些年，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识，识人，还算有点见解。”
“你小叔他，挺真诚的，你可以…试着相信他。”
凌瑞佳没有说话，但贝珊珊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挣扎。
“你别有压力，怪，怪我。”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你这样，也挺好。”
“不接触，就不会产生感情，往后，也就不会有挂念。”
“你，你还小，你的路还长着呢。不认他，也挺好的。”
凌瑞佳朝她深深地鞠躬，泪水朦胧：“对不起。”
“没关系。”
贝珊珊艰难地笑了笑，又朝一侧偏过了头去。
“就这样吧，杀了我吧。”
凌瑞佳低下了头，在片刻的犹豫中，她松了松手指。
一个天蓝色的气球朝贝珊珊飞了过来，停留在她的上空，然后。
轰然炸裂。
在耳边一瞬的轰鸣响起时，贝珊珊其实是想笑的。
凌瑞佳刚刚跟她说对不起。
她回了没关系。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贝珊珊还是很高兴。
她说了没关系，凌瑞佳的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吧？
不像她。
她想道歉的时候，那个说没关系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