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已经……”
陈草木转头正视她，语气坚定：“不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朋友。”
余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到，兴喜刚要表露，就又突然收回视线。
“嗯，这样啊。”
空白，生硬……
陈草木仿佛听到了她无声的轻哧，想起她过去的无所作为，红了脸，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
她辩解不了什么，事实就是如此，这一世的她对余菲没有过任何的作为。
余菲看她的表情，心中对陈草木的定位有了明确，她似是不想多说，转身就走。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草木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数次重复着想要问出口的问题，直到余菲彻底消失在楼梯间，她都没有说出口。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她想象了一下余菲的回答，不知为何，她想象不出来。
在余菲说完那句“嗯，这样啊”以后，陈草木的感觉就变了，她感到一阵陌生，而这种陌生感是从她认识了十几年的余菲身上传来的。
她是不是搞砸了？
或许吧，可至少她问完了她要问的事。
陈草木没办法再继续想下去，脑袋靠在天台边上冰冰凉凉的围栏上，站在那停留了半个多小时。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心中释然，原路返回，回教室写今天上午老师发下来的试卷去了。
吃完午饭的同学零零散散的回到教室，陈草木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拿着笔，时不时在空白的试卷上写下点内容。
因为刚才的事，她的思维难以集中。
她的眼神在题目和教室门的下方来回移动着，耳边是教室里逐渐变大的说话声。
一双粉紫色的知名名牌鞋子从她前方走了过去。
她微微抬头，是余菲拿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
那一叠试卷上有用红笔勾划过的痕迹，陈草木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们班昨天下午考完试的英语试卷。
余菲一张一张的把试卷下发，发到陈草木时，她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她把试卷一放，陈草木伸手一接，动作间两人没有任何的视线交汇，余菲便忙碌着走开了。
教室里的话题，因为余菲的出现悄然转变，绕到了她的话题上。
余菲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点，她没有着急走，发完试卷就坐回了她的座位旁，跟围上来的那几个女生聊天。
“诶余菲，你不是说你养父的公司就在市区中心那块吗，前几天不是有个恐怖分子拿着炸弹去那边了吗，你们家公司没事吧？”
余菲手揉捏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脸上带着温和的淡笑，平静的回复着：“没事啊，我们家公司安保很好的，不会让不明身份的人进去。”
另一个女生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大公司！”
提问的女生没理她，继续说道：“那我还想问一下，就是，你们家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搜了一下你们家公司的名字，有些看不懂……”
余菲洋装思考了一下，掰着手指数着：“传媒，护肤品，外贸内贸，汽车那些……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啦，我们家公司有点多。”
“可是你说的很专业诶！”
陈草木听着她们的对话，思绪万千。
炸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会和柯南有关吧？
这样想着，她走出了教室，去厕所打算给柯南发个消息。
她并非没有注意到余菲的变化，那样的姿态和语气，让她有些不敢置信，却并不是难以接受。
余菲经历了这么多会改变是必然的，她这时候还只是个初一的学生。
如果仅仅是被普通的幸运收养，她当然不会那么有恃无恐，可这些是用有代价的奇迹带来的。
她付出了代价，得到了她需要的金钱，和活下去的机会。
从余菲的角度上来看，这是机遇，不是施舍，她凭本事得来的一切，她为什么不能炫耀一下呢？
就像是在那一天，有谁曾来帮助过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