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寝室圆桌是由先夫人,即心玥的母亲挑选上等的黄花梨木,由京城最好的木匠工人打造,怎么可能用上没几年就坏了。
小时候,本小姐淘气,黏了一块黄色的小木板上去,实际完好无损。
没有坏过,何来的几时坏掉?
如此打眼的圆桌,但凡是上心一点的丫鬟,早就将之掰下来,使之恢复原样。
本小姐之所以不拿下来,是因为怀念母亲,你不会跟着本小姐一样,也在怀念本小姐的母亲吧!”
“祖母,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处打眼的存在,秋香都不知道。
她有没有打扫过孙女的寝室,不是一目了然。
试问镇北侯府哪一个主子的寝室中央的桌子上,多了一块木板,下人敢不清除的?
不要说嫡出的姑娘的寝室,庶出的姐妹们,估计也不会让丫鬟骑在头上,如此作贱。
那是作贱心玥吗?那是作贱镇北侯府,打的是祖母你的脸。”
楼心玥的话一出,秋香淡定不起来了,她没有想到楼心玥居然敢诓骗她。
楼老夫人想偏袒,为了公正的名头,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孟嬷嬷、水儿、雪儿,大小姐寝室的圆桌是否真有一块黄色的木板,覆在桌腿之上。”
三人如何敢说谎,如今还在呢!
“是!”
三人齐声应是。
楼老夫人没有想到秋香给她捅这么大一个篓子,没好气地道,“秋香,你还有什么话说?”
死老太婆,说到她,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喊打喊杀,轮到一个下人,她都在给机会。
“老夫人,只是一个桌腿而已,能证明什么!”
与其说秋香是死鸭子嘴硬,倒不如说她得为自己博取一丝生机。
以奴欺主的罪名,有多严重,她可不敢当。
“那好,你知道本小姐的席子有多少个洞。”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仆人们全都垂下头,不敢乱瞄。
镇北侯府的主子们慌乱的眼神,同样无处安放。
楼老夫人一辈子最重视面子,被楼心玥一问,什么面子里子,全都被扯下来。
她被气得胸口疼!
“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母亲苛待于你。京城谁不夸母亲善于持家,善待原配所生的子女。”
楼心欢恨恨地看着楼心玥,恨不得撕烂她的臭嘴。
楼心玥的话,但凡流传一点出去,她母亲的名声还能不能要。
她给楼泽明使了一个眼色,楼泽明跳下凳子,走向楼心玥,“大姐,二姐姐说得有理,母亲并未因为泽明是先夫人所生,有半分怠慢。
母亲待泽明比二姐姐还好,你不用含沙射影,说母亲苛待于你。泽明相信母亲的人品。”
“是啊,谁人不说一句夫人好!”
周姨娘捏起帕子,笑呵呵地打圆场。
楼老夫人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楼心玥,不由得暗暗冷笑:被孤立的一个人,谁会帮你。
没人帮,谁会相信你嘴中所言。
还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给梅氏冠上一个苛待嫡女的名头。
说到底,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