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霜回了房中,本应疲惫早已睡下。可月上中天,心脏开始疼痛,血液变得滚烫,似乎要将皮肉灼烧,伴随着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傅惊霜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种蚀心灼烧之痛,让她生不如死。
她拿出银针,扎向自己的穴位。试了许多次,可这次似乎不对,无论如何压不下的噬心之痛让她心脏骤然紧缩。她起身想要去够到床旁的衣架,喉间一阵腥甜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手无力的下滑,老旧的衣架摔倒在地,傅惊霜也因瞬间没了支撑整个人一同摔落在地。
谢殊正准备安寝,却听到隔了一间房的声音,什么东西摔掉的声音。他心中有些警醒,莫非是余党?
他披上外袍将折扇别在腰间,小心走近。却见看守的人并未发现异常似的依旧徘徊在下面巡逻。
他心中有异,敲门:“将军?”
没人回答
他心一惊,再次尝试:“傅惊霜?!”回应的依旧是许久的沉默。
他一脚踹开房门,却被眼前场景一惊。房中衣架摔落在地,傅惊霜的白色外衫也沾染上鲜红的血迹!
而傅惊霜正倒在地上,唇边刺目的鲜红残留,人似乎昏迷一般。谢殊颤抖着手将外袍披盖在她身上,她身上并无伤口,可无论如何也呼唤不醒。
可窗户未开,也没有打斗痕迹,发生了什么。
谢殊将人抱起,脚边踢到一个小瓶。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他将人放在床榻上,那些听到动静赶来的士兵被他以有事与将军相商拦在门外。
小瓶子里面是一颗绿色的药丸子,他按着傅惊霜下颌,将这药丸混着冷掉的茶水艰难的给她喂了下去。
他站在床榻旁,来回踱步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约莫两个时辰后傅惊霜才睁开了眼睛,午夜过了?她只觉喉咙干涩,身体也像散架了般使不上力。
“带我回府,找那故友。”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说完便又晕厥过去。
谢殊一直守在床边,急忙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抱起出门。
守寨士兵已经换了一批,看见这场景也是一惊。未睡醒的困意消了个干净。
“蒲大人?”他看着谢殊怀中的人,似乎是个女人?!可在这寨中……?!
“明日你们自行休整队伍回城。”谢殊不去解释,他也不知道傅惊霜瞒了多少人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还是就他不知?“将马牵来。”
看那士兵有些面露犹豫,他冷声道:“这是军令!”
那士兵也只得去牵马,‘可,这是主帅啊…。’他只能心中想着,这又是个什么事。
谢殊将人连带着披风束缚在怀中,单手拽住缰绳向着傅府疾驰。
傅惊霜散落的头发被风吹起,谢殊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不知是风太大了,还是风沙迷了眼谢殊觉得眼中干涩极了。
傅府
侍女侍卫们都在山寨,府中奴仆见主人回来,挨个跪下行礼,无人抬头。
谢殊正好也无法处理这事,疾步穿过他们。
他抱着面容越发苍白的傅惊霜几乎是跑到那个院子门口。
正要一脚踹开大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内让人叹为观止,遍地草药曝晒,花坛的花也被换上了一些草药,和一些不知名的花,往里走时,耳边的嘶嘶声让他心中警惕。
他正欲出手
“停手,这是我的毒王,你身上有故人的香囊,不会咬你。”草丛堆里面爬出一个浑身泥泞的人,沾染了草叶的头发更加乱了。
谢殊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正要开口称呼,却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
“我的故人?”那怪人走了过来,示意将人放下。
谢殊对他有些怀疑,而且此人说话似乎与常人有异。
他并不把脉,而是直接用刀直接划破傅惊霜的手指,让鲜血流进碗中。
这做法看的谢殊心头一惊,想要制止。可傅惊霜让他来找的他,想来是很厉害的人。
那人先将血碗凑向最下面的一堆笼子,那些小毒物纷纷后退,仿佛在面对什么恐怖的东西。
“如何?”谢殊着急的问。
那人示意他别说话,又将血碗往上,对向上一层的笼子。
有一些退了,有一些却胆子凑了上来,吸食了这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