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自然知晓魏无羡因何而烦忧,当她瞧见蓝湛走来之时,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些许警惕之色。然而,最终她并未有所举动,仅是稍稍侧身,给蓝湛让出一条道路来。
\"你与魏婴之间的那些事情,还是要早点说清楚的好,你们两个人都是大男人,也不是什么畏首畏尾的小屁孩,这些事情,能早点解决就早点解决,拖来拖去也不像话。\" 温情望着蓝湛渐行渐远直至步入里间的背影,还是说了几句话。
蓝湛闻得此言,竟极为罕见地微微扬起嘴角,展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多谢。\"言罢,他便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去,继续迈步朝里走去。
温情静静地凝视着蓝湛离去的身影,久久未发一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收回目光,默默地转身往回走。一路上,她的口中仍在不停喃喃自语,似是感慨万千:“这情情爱爱真的吓人,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含光君这般模样,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不过,”
温情想到蓝湛的那副样子,倒是难得笑了笑,“能看见含光君那副模样还真是难得,难得啊~”
温情嘴里念叨的话,让蹲在路边的拔小草玩的温苑听到了,温苑有点好奇,松开手里被蹂躏的十分可怜的草叶,站起身来,拉住温情的裙角,小脸上满是好奇。
“温情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难得?是羡哥哥吗?”
温情看到温苑就笑了,伸手在温苑的小脸上捏了捏,有点可惜没能捏住肉肉,但想到之后就能把温苑养的白白胖胖,温情甩开心里的那点酸涩,乐呵呵的抱起他来。
“没什么,没什么,姐姐我啊,在瞎说呢,乱葬岗太安静了,之后我们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到时候阿苑就能和别的小孩子一起玩了。”
温苑搂着温情的脖子稍稍用力,眼睛里头亮晶晶的,“真的吗?阿苑以后会有朋友吗?”
温情抱着温苑一边走,一边说,“那是当然的,我们阿苑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温情抱着温苑在这里逛,想到了魏无羡告诉她的事情,笑得更开心了。
“等我们搬了家,以后的日子就更好过了。阿苑以后也可以换几身新衣裳,还可以多吃几顿肉肉了。”
温苑听着温情的话,乐的不行,“真的吗?那阿苑以后可以吃好多好多的肉肉吗?”温苑松开搂着温情脖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阿苑吃了肉肉之后,就可以长高高,然后保护温情姐姐,还有哥哥和奶奶她们。”
温情听着温苑的话,听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抱着温苑,“好啊,那姐姐就等着阿苑长大,等阿苑长大之后保护我们。”
“只不过,现在阿苑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这才阿苑现在该做的事情哦。”
温苑乖乖巧巧的点头,“嗯嗯,阿苑记住了,阿苑会好好听话的。”
温情抱着温苑,两个人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就回去了。
另一边,蓝湛靠着心里的那一抹直觉,终于在山林中寻到了魏无羡的踪迹。蓝湛的视线在山林中搜寻,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喜。
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树上茂密的枝叶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遮蔽了阳光。而魏无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双腿随意地垂下。从树下望去,只能瞧见上方那双晃晃悠悠的腿,黑色的靴子随着他身体的轻微晃动在空中有节奏地荡来荡去,仿佛在与微风嬉戏玩耍一般。。
魏无羡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小葫芦瓶,里面装着他最爱的天子笑。此刻,他悠然地坐在树上,一只脚随意垂下晃动着,另一只手则拿着那瓶天子笑,时不时仰头喝上一口。喝了有一会的他眼神有些迷离,但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
蓝湛静静地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魏无羡。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地上了树,动作优雅而流畅。当他稳稳落在魏无羡身旁时,魏婴只觉得身边的树枝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不堪重负一般。
魏婴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瞥去。这一瞥,便看到了一抹如雪般洁白的衣角。顺着衣角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庞——蓝湛!
蓝忘机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魏无羡脸上瞬间闪过的惊讶之色。然而,他并未急于开口打破这微妙的沉默氛围,只是动作优雅而又自然地缓缓坐下,与魏无羡一并坐在树干之上。
蓝忘机并没有说话,反而先将视线看向了魏无羡的腰间,直直地落在了魏无羡腰间那个小巧玲珑的葫芦之上。就这样静静地凝视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微微启唇,用那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问道:“在躲我?”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般的深意和情绪。
魏无羡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有点子怪异的,主要是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面对蓝忘机,这位天幕上他的真命天子时,是有点尴尬的。
魏无羡的手不自觉的随着蓝忘机的视线,放在了自己腰间的葫芦上,有点紧张的开口,干涩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没有。”
这句话说出口后,魏无羡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声音怪怪的,撇过头去清了清嗓子。蓝忘机全程看着魏无羡的一举一动,眼底深处有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酒喝多了不好。”说完,蓝忘机将自己腰间的葫芦递了过去,葫芦里面装着山泉水,魏无羡接过去,故作淡定的喝了几口,感觉嗓子舒服了,就将葫芦递了回去。
蓝忘机接过魏无羡递回来的葫芦,放回腰间之后,才将视线放到魏无羡的脸上,魏无羡感觉到了身边蓝忘机直白的视线,将脸回正,看向了远方。
蓝忘机也不在意,他今天来是想说个明白的,他早就想找魏婴说清楚这些事了,他不想在拖,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