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你个头哇！”又是一巴掌。
“没关系，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段十一笑眯眯地从身后拿出一套白罩衫——也就是白色床单中间剪了一个可以露出脑袋的洞，伸手就往颜无味的头上套。
“快下去！”小草捅了捅段十一的胸膛：“该你去装神仙了，快去。”
小草没察觉，紧张地盯着孙侍郎。
小草一愣。
嗯？颜无味不解，收回目光，前头已经是侍郎府。
小草嘴角抽了抽。
以前抱着她，怎么没觉得这么好闻？段十一没忍住，又多闻了一会儿。
“天都要黑了，还去什么去？”颜无味道：“明天再去吧。”
空气里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带着尖锐的光芒飞来飞去。包百病哽咽地抬头，十分委屈地道：“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颜无味本来想躲，然而小草的脸一凑过来，他就不想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包百病双目无神地道：“朝廷是不许买卖断肠草的，这东西除非有懂药的人上山采，要制成毒药也需要老大夫亲手研磨，药堂里反正是买不到的。”
毕竟是普通毒药，也没什么太特殊的来源。这可就又麻烦了，该怎么查呢？
段十一跟着点头：“今晚上就全靠你了。”
孙侍郎已经准备就寝了，听见外头的响动，立马怒喝一声：“谁！”
孙侍郎大惊，刚想喊人，一道天蚕丝就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他脖子前头。
比起六王府或者太师府，这侍郎府简直是又小又寒酸，门口就一个守门的大爷，里头丫鬟婆子应该都睡了，连个守卫都没有。
根本就不是诚心想给史一笔道歉的，小草看得直摇头，那史一笔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交到这么个朋友啊？
这人说话真是一如既往的欠揍，颜无味当即就眯了眯眼：“段捕头的意思是，每对在一起的人都得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然后闹腾一番。最后不欢而散才是好的，是么？”
反应这么激烈的，一般都是心里有鬼的。颜无味已经在石桌边就绪，孙侍郎一打开门，瞧见那长发披肩一身白衫的东西，吓得腿都抖了，跌在门边说不出话来。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三个人就离开了六王府，往侍郎府去了。
他不说话，颜无味也闷不吭声，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等孙侍郎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声：“一笔？”
只模糊听见这一句，不过颜无味算是记性好，记住了。
做啥？当贼么？小草一脸茫然。接着就被段十一扯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还问路过的丫鬟要了胭脂水粉。
小草是没想到段十一这么信赖自己的上妆技术，竟然会让她来！肯定是觉得她画出来的脸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念及此，小草就更专心了一些，看着颜无味的脸，一点点地抹铅粉，觉得不够就再抹一点，再不够就再多一点。
“嗯，对。”小草点头：“他说孙侍郎与死者尚算交好。”
“要是熟人才能作案的话，那孙侍郎和步总管都该怀疑一下，但是看步总管那一身正气，应该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而且史官不会阿谀，但是户部侍郎可是在官场之中啊。”
颜无味：“……”
“你你个头哇！”
“这是要做什么？”小草看着段十一将胭脂水粉塞在她手里，好奇地问。
摇摇头，小草看着杯子里的东西，道：“我们是来查这毒药来源的啊，先不说其他的，包百病，你知道断肠草哪儿能得到吗？”
小草下意识地就照做了。
主要是小草没给他安排台词，颜无味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装鬼，毕竟还是有点紧张的。
人家这儿正失恋呢，还吵啥啊？
“蒙你个头哇！”小草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小草眼睛一亮。
敢情小草给他画的是鬼妆啊？！
“刚刚屋子里没有镜子，能告诉我我是什么模样么？”颜无味走在小草和段十一中间，一脸认真地问。
小草连忙安慰他：“实在不行就算了呗，感情既然不能强求，那你就换个人喜欢吧，天下的好姑娘那么多，是吧？”
“你们……”
段十一怀里一空，轻轻“啧”了一声，跟着跳下去。
“他在干什么？”小草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