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蹲到皇后面前，摸了摸鼻子道：“既然这一切都是如妃娘娘做的，那为什么不在换孩子的当晚就将知情人全部灭口，而是放他们出宫，在十六年之后才来杀人灭口？”
皇帝听得胸口起伏又大了些，一双眼带着锐利的光看向如妃。
段小草微笑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打自己女人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啊。”
如妃吓得闭紧了眼。
如妃眼里的泪水立刻就下来了，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臣妾跟了陛下十六年，可曾半点爱慕荣华？皇上想知道什么，臣妾都可以说。只求皇上，相信臣妾！”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老皇帝没生气，眼里的怒意也散了些，缓缓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你心疼你母妃？”
“什么谜题？”老皇帝看着她。
“只是…父皇，要是那段小草落在九皇叔手里的话…”赫连齐乐担忧地道。
皇帝怔然。
好么，把他的女儿换成了别人的儿子，还要他相信她？老皇帝怒不可遏，当下一个巴掌就朝如妃甩了过去。
“江山姓氏，在朕的眼里，远没有血脉亲情来得可贵。”老皇帝叹息一声，轻轻伸手抱住太子：“朕也相信你这孩子本性纯良，会将朕当做父皇，孝敬送终。”
这巴掌都带风，打下去如妃这张脸可能都会烂！
她怎么会在这里！赫连齐乐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皇帝。
如妃瞳孔微缩，怔愣地看向皇帝。
然而睁开眼，老皇帝却带上了慈祥的笑容：“这么多年了，朕一直将你视为亲生。现在…就算你当真不是我赫连家的男儿，朕也愿意将你视为自己的儿子。”
“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小草咧咧嘴：“不过啊，今日回去六扇门，我在一个人的房间里头，发现了很有趣的谜题。”
皇后一顿，皱眉看着这女孩儿，这跟如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该把她当什么呢？
这一句句话说得，多让人感动啊！赫连齐乐眼泪都出来了，抱着皇帝就哇哇大哭。
老皇帝瞳孔一缩，捂着心口闭了闭眼。
赫连齐乐一震，抬头看着他。
小草看了看她，眼眶有些红：“这样说来，娘娘这一年来都是不通外界，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老皇帝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进了盘龙宫便道：“传如妃！”
皇后垂了眸子。
赫连齐乐一震，侧头一看，段小草蹦蹦跳跳地从隔断处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太子是在担心我吗？”台史木巴。
“你问。”皇后没开口，皇帝倒是说话了。
“对了，你手上没有划伤口的话，那那仙草怎么会？”
皇后一愣，皱眉道：“这本宫怎么知道…”
九王爷刚刚才进宫，父皇是如何已经把段小草给接进来了的？
“如妃娘娘驾到。”宫殿门开了。
老皇帝的眼里含着惊讶，眼底的神色竟然温柔了不少：“竟然有人会不愿意当公主，只愿当平民。”
老皇帝一脸镇定地道：“朕还没老糊涂，收到风声就将她接进宫来了。”
如妃泪水涟涟地看着她。
如妃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看见里头的人，脸色惨白。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老皇帝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又痛又怒：“朕从来不曾想过，你会为荣华富贵，骗了朕整整十六年！”
皇帝眸色一深：“谁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啊？皇后你只管说。”
“恭送陛下——”身后响起的声音在皇宫之中回荡。
赫连齐乐低身下去帮她拍着背，如妃也没能缓过来。
小草眨眨眼：“母妃是什么？”
宫殿门合上，皇后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臣妾有话要说！”
“皇上……”
老皇帝下意识地往小草身前站了站，看着外头道：“宣。”
这一记马后炮放得响彻整个大梁土地，小草当即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