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问的脸色很严肃，一路上轻声道：“这件事要是真的，那牵连就太广了。光凭六扇门，恐怕无法承受圣怒，我们只能去找大公主和五王爷，连同其他皇亲，一起将这件事说出来。”
长公主今天也是心情好，放在平时，是不想见人的。拿过那两封信，帘子后头一片沉默。
鱼唱晚微微皱眉，左右看了看，扶着小草往里走：“段公子出门去了还没回来，你要见他吗？”
叶千问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们能悄无声息地求见到大公主？”
心情荡漾之下，李二狗忍不住就跟自己的两个徒弟显摆：“你们知道你们的师父刚刚破了个什么案子吗？”
愣了许久之后，如妃嘴唇抖了抖，接着颤抖着伸出手去碰了碰小草。
叶千问找了段十一，连带着李二狗，一起在去往大公主府邸的路上。
小草伸手接住，只被那墨水甩在了脸上。
小草回到六扇门，径直走到了鱼唱晚的院子门口，刚好遇见出来的鱼唱晚。
“是啊。”小草道：“娘娘别哭啦，菩萨不喜欢眼泪的。”
赫连齐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纠结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头：“我派人送你出宫。”
鱼唱晚没找到颜无味，刚回六扇门，就听见了李二狗在吹牛。
鱼唱晚一顿，继而笑道：“他不是六扇门的人，自然不在这里。你若是想他，我替你传话出去。”
但是这关子卖到了长公主府，段十一还是没开口问。
“我不知道。”小草无辜地道：“看见你母妃之后，我觉得好难过，就想回到熟悉的人身边去。”
“如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您快些回去，说是有事。”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站在门口道。
小草不一样，她会武功，更会轻功。
如妃伸手捂着嘴，哽咽不成声，动作很缓慢，却很绝望地朝面前的菩萨拜了下去。
李二狗还在继续喋喋不休：“我猜风家灭门就是如妃干的，没想到一年之后还是被我发现了她想隐藏的秘密！哈哈哈，你们师父真是六扇门第一神捕！”
以前赫连齐乐想念如妃的时候，也经常企图在这种时候翻墙进去找如妃。然而他动作太笨重，总是被发现。
李二狗还是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要是不带段十一，他们的秘密可能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快走。”段十一道：“要来不及了！”
长安上空笼罩了一片乌云，大概是一场秋雨快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鱼唱晚瞪大眼：“不是在皇宫里吗？”
时光若会刻画，现在将小草脸上多刻二十年的岁月，就同如妃长得一模一样。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好啊，母妃你说，儿臣听着。”赫连齐乐低声道：“只要您不要再骗我。”
所以一到目的地，赫连齐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小草直接就翻进了佛堂。轻盈，不留痕迹。
外头的人对皇家的八卦一向是最感兴趣的。
小草眼里透出点羡慕。蹦蹦跳跳地又出去了。
赫连齐乐点头：“她一直很温柔。”
“所以。”叶千问道：“只有十一能带我们进去。”
当真要查的话，应该会很容易，然而是什么力量阻止了这案子继续被翻下去呢？
“好像母妃瞒了我很不得了的事情啊。”赫连齐乐问也不用问了，将那信贴身放好，干笑了一声：“方才出去那个，和您真的一模一样，对不对？怪不得我身边总是有人说，我与父皇，半点也不像呢。”
李二狗得意洋洋地看了段十一一眼，后者望着一处空地在发呆，压根没有看他。
“证据都已经给了长公主了，也是为师机缘巧合，得上天眷顾而拿到的。”李二狗眯着眼睛道：“一年前的风家灭门案，跟如妃有关！而之所以跟她有关，是因为她的儿子，是从风家抱过去的！当年如妃生的，压根就是个女孩儿！”
小草嘿嘿笑道：“打扰到娘娘了吗？怎么看见奴婢，就一直哭啊？”
“我见他做什么？”小草眨眨眼：“我的未婚夫不是叫颜无味吗？他在哪里？”
“多谢娘娘。”小草拿过一本佛经，起身，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佛堂。
能阻止官府动作的，只有皇家。
如妃惨白了脸色，慌忙拉着赫连齐乐的衣袖道：“乐儿你听母妃解释，不要冲动做什么事情。”
留下赫连齐乐在墙外傻站着。
大宫女往四周看了一眼，垂手带着如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