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一愣，要是断了一只手的话，光拿走头肯定就不行了，得把手一起掩藏起来。怎么掩藏呢？
该说他傻呢还是萌萌哒呢？段十一揶揄一下他还真较真啊？
血腥味扑面而来，大白站在门口死都不愿意进去，浑身的毛都抖了起来。
包百病已经轻手轻脚将所有碎块都拿下来拼凑了，除了头，其余的地方都在，还可以拼成完整的身体。
颜无味看了一眼段十一的轮椅，微微一笑，上前去走在小草身侧：“是个什么样的案子？”
几人赶紧换地方呆着，大白也跟终于解脱了似的，战战兢兢地跟在段十一后头。
单子上失踪人的名字还挺多，不过看后头年纪和性别的备注就可以排除掉一些。
意思就是，老子不是六扇门的。
大白跑得很快，没两步就在个草丛边停下来，然后就狂吠。
到了城隍庙，庙子里外都被六扇门的人守着。看见段十一，守着的人拱手道：“段捕头，现场就在里面。”
仔细看的话，尸体的左手比右手要短，好像是少了一小截。
大概是看颜无味没啥攻击性，大白看了看小草，打算走过去舔舔颜无味的。
段十一抿唇：“你们觉得，凶手为什么会碎尸？”
颜无味深深地看了段十一一眼，然后点头：“我帮忙抬。”
颜无味和包百病都跟上来了，包百病看了看大白道：“挖出来看看吧。”
“何以见得？”段十一问。
这一本正经的，就是为了证明这个？
万一这个人刚好手比手臂白呢？又或者刚好左手比较短？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要杀他，是不是拿走头就可以了？剩下的，别人反正也看不出是谁。”
庙里的菩萨像上挂满了残肢，手、脚、肠子、肚子四处都是，饶是颜无味看了，都忍不住皱眉。
而且，左手手臂的皮肤，跟手的皮肤，好像不太一样。
本来段十一这个人是不重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抬起来跟座山似的，包百病差点就给跪下了。
众人：“……”
咋找啊？小草有点茫然。
段十一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他的骚包扇子，往面前一展，笑道：“换个人来查，案子可能就偏了方向了，可不巧的是来的是我。凶手不笨，就是运气比较差。”
段十一笑着摸了摸大白，然后道：“今天看样子可以提前收工，把尸体带回六扇门就可以了。”
小草：“……”
颜无味轻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惜这凶手好笨，如此大费周章，竟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段十一面容温和，颜无味面无表情地道：“你有本事用千斤坠，有本事就把这轮椅给坠烂了，等会爬着回去！”
他咋收了这么蠢的徒弟？
段十一轻笑：“杀人本来就是一件对心理有挑战的事情，更何况是杀完了还要碎尸，够恶心的。要不是为了掩盖什么，凶手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包百病：“……”
“那你呢？”包百病鼓嘴。
段十一道：“猜测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去找证据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小草捞了捞袖子：“没关系，我也可以抬。”
“怎么会呢。”段十一声音极轻：“我还有徒弟呢，要是轮椅坏了，也是她背我。”
大白跟疯了一样地跑回段十一身边，趴在他脚下瑟瑟发抖。
包百病想了想，跑去观察那些残肢：“应该有什么身体上的特征吧？”
没挖两下，血腥味就冒出来了。
“我？”颜无味优雅地拱手：“在下霓裳阁掌柜。”
就这死者的四肢皮肤来看，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人。就身体来看，怎么也是个女人。
小草抬头，一脸严肃地道：“可以的。”
“嗯。”颜无味点头：“你好歹是六扇门的男人，总不能让女儿家动手。”
颜无味递了手帕给她，轻笑道：“你这样，真的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捕快吗？”
“是。”捕快应声去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段十一能当捕头，她努力这么久还是个试用捕快了，丫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或者说，这玩意儿不是一般的变态！
此话一出，小草又跑去门口狂吐了。
小草的衣裳，哪里来的？
小草和颜无味同时退后了一步。
包百病看得直乐：“这狗可真有灵性。”
竟然可以在那么恶心的尸体面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