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是啥稀奇人，宫里总有退休的老宫人要出来过日子的，隐藏身份在民间找个老婆，也很正常。既然是个公公的话，那屋子里那一切怪异的装饰，也就好解释了。
服务这么周到？小草接过来一看，旁边的包百病就怪叫了一声：“这不是朱雀大街上同济堂里的一个伙计么？”
小草嘴角抽了抽，一脸正经地道：“我这么有趣，要给钱的！”
“记得记得！”茶棚老板拿了张画像出来：“官爷你瞧，我早就画好了，不白拿您钱。”
笑话，段十一教的轻功又不是白教的，小草在人群里穿梭，没一会儿就把那伙计踹翻在地，刀鞘杠上了他的脖子：“你跑什么啊？我都还没说话呢！”
小草顿了半天，想了想，从腰包里掏了一两银子给他：“我刚发的工钱，给你。”
不过…她好歹也有件儿首饰了啊，这还是她第一件女儿家的首饰，上次颜无味给她穿衣裳配的那些，她是都还给霓裳阁了的，只有这个，算是她的了。
段十一黑着脸站在门口，看了看里头的人，又看了看小草：“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你又当耳边风？”
十六年前？小草垮了脸：“这么久！”
“别问了，就数三声的时间。”
帮忙？小草一顿，瞬间反应过来了！
小草倒吸一口气，左右看看，立马拖着颜无味往人少的地方走：“什么来历？”
同济堂后院，包百病瞧着还在发抖的伙计，嘀咕道：“你也真是神奇，发现了尸体不报案，竟然去埋了？”
还以为是刚出宫不久的太监，那去查查人家的主子还说不定能有什么皇家八卦。这都十六年了，人家要杀人灭口也不会等这么久，只能是她想多了。
这简直是明抢！小草盯着手里的金钿，哭笑不得。颜无味倒是大方啊，买这么个东西来送她，简直就是败家孩子。
颜无味叹息一声：“我不会打算盘，也不想打算盘，呆在长安无趣，就想每日找你，倒不算无聊。”
“何止认识，他还想高价卖我次等药材，被我羞辱了一顿呢。”包百病得意洋洋地道：“你要是想找他，我带路。”
颜无味和颜六音，好像和九王爷有点关系啊？既然跟九王爷有关系，那说不定还真能帮到她！
包百病飞快地把尸体的裤子给脱了，只瞄了一眼便又穿上。
这严重的货款价值不相等啊，不过颜无味眼睛亮亮地就拿过来收下了：“这算是赚钱养家工资上交？”
这家人家就这样。屋子看起来普普通通，里头的装饰却像是什么落难的大户人家，中间坐的夫人还是年纪不大貌美如花的。
既然这案子跟他公公的身份没关系，那就只有找其他线索了。包百病说尸体过了水，她又在水里找到过尸体的碎布条，那这第一死亡现场，会不会在水里？
包百病一回到停尸间就掀开尸体的白布，对小草道：“你转过头去。”
小草开口打断他：“你采的是人参？”
颜无味悠闲地看着旁边的柳树，微风正好，吹得他衣角扬起。路过的少女回头瞧他，又是害怕又是脸红。
拔腿就往门口跑！
“你知道？”小草咋舌：“你去偷看过尸体？”
小草忍不住就开始想了啊，会不会其中牵扯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以至于这位公公被杀人灭口了？
两人来到同济堂，小草穿的是一身官服，进去还没开口呢，就有个伙计吓得转头就往外跑。
“来不及了。”颜无味笑：“货物售出，不退不换。”
“你认识？”小草一喜。
小草正好回头，就听见包百病道：“死者是个公公。”
“为啥？”
啥？小草愣了愣：“公公？”
小草头也没抬：“要是个穿黑衣服的你就让他回去吧。”
“……”
那女人精神有些恍惚，半天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个人，支支吾吾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这辈子的工资都得给我了。”颜无味道：“刚刚给你那个，抵得上你二十年的工资。”
“的确是很久了。”颜无味看着小草沮丧的脸，微微一笑：“要我陪你去查么？你一个人，也不方便行动。”
半晌之后。小草被拖出了屋子。
祁四挑眉：“倒的确是个穿黑衣裳的，但是他说他能帮你什么忙什么的，你确定不见？”
茶棚老板左右看了看，揣着钱跟在小草身后离开了。
小草：“…我现在还给你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