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唱晚咬牙，道：“那我来！干净的白布呢？”
至于段十一喜欢的人……大概是颜六音吧。小草猜也能猜到，鱼唱晚好像也曾经说过，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包百病一进这地儿眼睛就亮亮的，听闻药材可以用，都顾不得身上的伤，飞一般地去了。
小草伤的都是外头，鼻青脸肿的，段十一不放心，检查了一番。有轻微的内伤。
很久以前，她还不认识段十一，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小草捏着稻草，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风吹叶动，颜无味先动手了。慧通迎面接住他一拳，操起佛珠就往他头上砸：“我让你丫不听佛祖的话！让你丫不听佛祖的话！”
颜无味也不是吃素的，天蚕丝飞出来就削去了慧通半幅衣袖，两人十丈之内都是杀气腾腾，莫敢近人。
小草听着，仔细分析了一下，果然她不是喜欢段十一的，他们总是在一起，都相看两相厌了，哪里来的牵肠挂肚！再说挖人参什么的，她可不愿意去，可是段十一要是有这个需求，怎么都会逼她去的。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像看中了一件宝贝，努力攒钱想去买，结果钱还没攒够，宝贝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瞧着两人震惊的眼神，段十一慢悠悠地又补充了一句：“他还未出家之前的相好，现在老了，叫老相好。”
“阿弥陀佛。”
慧通大师身子一震，眼里涌过痛苦。却还是双手合十：“佛心向善。善者方能长存。”
慧通雪白的眉毛在风里微微扬起，深吸一口气，也摆开了降龙伏虎拳的准备姿势。
鱼唱晚一愣，拿着布条的手也僵硬了。
“嗯。”应了一声，小草眯着眼看着段十一：“我们要去哪里？”
小草醒了很久了，想着睁开眼的话段狗蛋说不定要她自己下来走路，于是就一直装死。
小草和鱼唱晚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类人，都对武学很痴迷。但是不同的是，颜无味的武功是用来杀人的，慧通的武功却是用来保护人的。
“这样啊。”段十一又笑了，背对着她将外袍脱了：“那就多谢姑娘了。”
“佛？”颜无味低眉看着那老和尚，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信的佛，可救得了你这一寺的僧人？”
慧通的武功造诣很高，毕竟年纪摆在这里。颜无味应付起来还需要集中精神。要不是摘星宫人多使诈，也不一定能那么轻松地将慧通给捆在修炼室。
颜无味没那么好对付，就算六姑过去，也不一定能让慧通大师脱身，所以还得他去。
鱼唱晚：“……”
小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老和尚而已啊，那妇人看起来还挺好看的，咋就这么想不开？
裹着头巾的妇人瞪眼看着面前的段十一，拿着擀面杖站在篱笆边，看起来不太想让他们进去。
“把这个先吃了。”段十一将包百病给的药丸塞进小草嘴里，然后给她倒了杯水。
段十一嘿嘿笑了两声：“慧通大师的老相好。”
慧通大师沉默了，终于忍不住取下了脖子上的佛珠。
颜无味顺手就把小草给递过去了，然后捞起袖子就摆开架势，准备和慧通打架。
很久以前，心有所属。
小草and鱼唱晚：“……”
鱼唱晚说的症状，她一个都没有。
“那个人是谁？”小草靠在床上，问了一句。
慧通是三十年前出家的，也就是说，六姑已经守在这里三十年了。
小草点头：“师父小心。”
“你是神医的话，就先帮段公子包扎一下伤口啊。”鱼唱晚看着段十一身上的血，有些着急地道：“他血流得也太多了。”
“出门在外，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鱼唱晚脸色微红，却是一本正经：“将就一下，你先脱了衣裳。”
都说佛能普度众生，众生死在他的眼下，他普度了吗？伸手救了吗？颜无味觉得，佛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他站在佛的对面，死的是佛脚下的人。他们却还要来感化他。
包百病和鱼唱晚跟在后头，一路走到个山谷附近，看见山壁的旁边有几间屋子，应该是户人家。
“醒了？”段十一正面对着她，背后是在包扎的鱼唱晚。
这一集中精神，半个时辰就过去了。等颜无味反应过来的时候，段十一已经抱着小草拎着包百病和鱼唱晚一起到了五里之外的破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