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不断晃动的车壁，断水迷茫地看了半晌，再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师父李二狗，以及同样待遇正在熟睡的抽刀。
凑过去瞧了瞧，小草伸手，往纸上黑的地方一捅！
“师父。”小草跑过来站在他身边：“你也觉得这画奇怪么？”
“为师说他来不了，他便就是来不了。”段十一嫌弃地看着她：“少说话，多做事，快去找。”
画上的女孩子一脸娇羞，眉间有一颗红痣，显得娇俏可爱。男孩子则是骑着竹马，威风凛凛。
头发凌乱的女尸挂在被挖空的墙壁里，衣裳整齐，没有血迹，手指却是惨白腐烂，脸已经看不清楚，大概是捂着久了，气味令人作呕。
“……”
段十一抿唇看着她：“你从进来到现在，有看见这宅子里有人么？”
纸破了，里面有黏糊糊的东西，散发出一股子恶臭，臭得她当下就扭头吐了。
要是下人被遣送走了，那倒是好说，可这三个姨娘呢？
段狗蛋今天肯定没吃药！那是墙啊！石头的！他以为是纸糊的么！小草鼓嘴，扭身就走！走了两步有点心虚，又停下来道：“办不到！”
可是找遍整个屋子，包括床下，都没有。
小草摇头。
“那就是离开长安了呗。”小草放松了一些，坐在石凳子上道：“家奴都遣散了，人应该是趁着天黑偷偷走了。”
不对劲，不对劲。
“这有什么办不到的？”段十一靠近墙壁，将那一大幅刺绣的画往下一扯。
她笨怪她咯？当师父的难道没责任嘛？小草嘟嘴，麻利地去跑腿。
不止陈夫人没有在六扇门露过面，连陈员外也是一直未曾出现。陈白玦好歹是陈家的独生子，怎么可能这么不受重视？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摇头：“没瞧见，估计是出去了吧。”
陈府大院她算是熟悉，翻墙到没狗的地方，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
小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抱着段十一大腿，皱眉道：“你在找她们的尸体？”
叶千问点点头，将封好的黄金放在她面前：“那你替你师父收着吧，顺便，找找李捕头，我还有事要问他呢。”
“咦，奇怪了。”叶千问一大早就拿着重要文件来了六扇门大堂，扫了一眼众人之后，问：“李捕头呢？”
凭借她敏锐的直觉，这陈府里，应该还有问题。段狗蛋纵情声色，她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要成为正式捕快的人！
段十一正在四姨娘主屋门口的画面前站着，摸着下巴看着那幅画。
抱着金子跑回院子里，藏在段十一的床底下，小草换了身官服就往陈府跑。
“是。”
段十一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一声：“六扇门里闲着的也就李捕头那一系了，其余人手里都有案子。李捕头大概是来不了，所以你我二人来找就够了。”
马车不知道会在何处停下，也不知道这师徒三人将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
“为什么来不了？”小草疑惑地看着他。
小草皱眉，跟着就又去了几个姨娘的院子里，也没人。
“回去禀告总捕头吧。”段十一笑道：“命案终于要破了。”
小草一愣，抬头看着段十一深沉的眼神，顺着他的说法想了想，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嗯。”段十一严肃地点头，指着画上的女子道：“这女人的眉毛绣得太粗了。”
这是一辆马车，一辆通往遥远边疆的马车。车上货物满载，夹杂着三个穿着寝衣被五花大绑的人。
这厮真有钱，破案就拿赏金，以他这么多年破的有名的案子，那起码也该比陈员外有钱了。
陈府命案，三位姨娘的尸体都在各自主屋的刺绣画后面被发现，陈府空无一人，陈员外和陈夫人不知所踪。长安在眠花楼命案之后，又死亡三人。
段十一眯了眯眼：“要离开一个地方的话，需要偷偷摸摸半夜三更走么？陈府好歹也算大户人家，难不成离开长安，连马车都不要？他家后院里三辆马车，一辆都没少。”
“什么？”小草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陈白玦杀人一事已经传遍长安，陈府的门口自然是人少，大门也紧闭，一片萧条。
“奇了怪了。”小草嘀咕一声，往陈夫人的院子蹿去。
远看以为是彩画，近瞧才发现是刺绣而成的“青梅竹马”图，面幅很大盖住了整个墙壁，显得十分华贵。